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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晏清在旁邊莫名想起「一家三口很齊整」這句話。
房間裡的胡鬧沒能持續太久,元戒就匆忙而來,他還是卷著僧袍,雙臂在陽光下曬得有些黑, 但老住持一直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僧袍外面披袈裟都沒見他多流些汗,這會兒卻除了匆忙,還亂了章法。
他的腳步被自家門檻絆了一下,踉蹌著走進房中,卻也因為這一踉蹌,元戒的慌張脫去了一半。
他先打量了一番房中光景,碩大無比的無常聽見腳步聲時就已向恢復原狀,這會兒正躺在荀若素懷中,它的貓眼冰冷冷呈一道豎線,明明是自上而下看向元戒,卻讓元戒有種被藐視的感覺。
元戒只是走在前面,來的人中除了他,還有位年輕些的和尚,他的僧袍與元戒相較更為樸素,應該是凌霄寺中小一輩的弟子。
「阿彌陀佛,」元戒直接進入正題,「又出事了,我派去的十八位僧眾只回來十六位,另兩位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的意思有兩種,要麼是還活著,作為怨鬼要殺的「儲備糧」,要麼是已向死了,但找不到屍本。
在新聞上留有照片的那位死者姿勢古怪,看起來是與宗教有關,說不定這怨鬼怨的就是和尚,任其在凌霄寺周圍徘徊,多殺幾個人,由量變引發質變,到最後可能是滅佛屠僧的慘劇。
元戒喘過一口氣,接著道,「這位是我師侄覺空,也是廟祝……他鄰近看過現場,興許能給出一點線索。」
覺空的眼底泛青,雖然手腳麻利,沒被門檻絆住,但臉色不大好看,像是好幾天沒有睡飽。
他「阿彌陀佛」一聲,還沒仔細形容現場,雙唇先哆嗦上了,荀若素有些懷疑,他這麼說話,會咬到自己舌頭。
「貧僧當時站在外圍,離現場尚有好幾米,本應該看不清當中受刑的施主,然而,」他打了個哆嗦,「那裡殘留著佛氣,還有一股極其陰寒的血腥味,另外,我在地上還看到了一朵藍紫色的小花。」
覺空一邊想快點把話說完,好將這些事徹底忘了,一邊又忍不住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況,最後還補充道,「紫色小花的花心是空的,好像是穿過什麼東西。」
和尚雖然沒見過兇案現場,但他一個成年漢子,敢孤身去打聽消息,按理說膽量不小,怎麼會怕成這個樣子?
約莫是看出了荀若素的疑惑,覺空又道,「我本來還好,可是現場的那股佛氣……沛然充盈,就算是整個凌霄寺也不能與之相比,死人的地方,怎麼會有留下佛的東西?」
是佛殺人?
越想,內心就越發動搖,篤信的東西只要再有一點打擊就會分崩離析,所以覺空才憔悴成這樣。
房間中沉默了好一會兒,荀若素想了想,從隨身物品中掏出一張名片,上面寫著:蔣長亭,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主要諮詢方向——情緒壓力、婚姻心理、青少年心理和精神診斷。
「……」覺空拿著名片,還沒去看心理醫生,就感到先好了三分。
科學令人頭疼,自己還能信佛!
「知道了,」薛彤打了個哈欠,「我現在就去處理。」
她說著又回頭看了荀若素一眼,「你那些銅錢和黃符之類的裝備,需不需要補充?凌霄寺每年的香火收入都很可觀,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倒像是她能做凌霄寺的主。
「怎麼,荀施主也要一起去?」元戒有些吃驚,「殺過人的怨鬼非比尋常,我寺中十八位功德深厚的師弟師侄尚未全身而退,荀施主……」
元戒想說「荀施主福澤太淺,不受功德庇護,自然本事也稀鬆平常,這一去豈非送死?」誰知薛彤的目光淡淡掃過來,截獲了他後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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