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5页)

泪像血。

前面不远是老爷岭,它像一堵高墙横躺在大路上。刘月亭知道这个老爷岭是八路军的第二道防线,上面驻守着一个营的兵力。魏月恭注视着他的师长,刘月亭不假思索地吼着:“冲过去!”

老爷岭上下响起激烈的枪弹声,战火烧着了山上的枯枝败叶,浓烟滚滚,火苗窜向一片树林。新五军猛打猛冲,八路军坚守不退,一个多小时打退了新五军的三次进攻。

天色将晚,夜幕降临,刘月亭杀得性起,他脱了上衣,坦胸露怀,拿着两支盒子枪,带着一个七八十人组成的敢死队,在迫击炮的掩护下冲锋向前,八路军一时抵挡不住,顺着一条小路进入山谷中。

北风卷起尘土在空中飞扬,天上的月亮被刮得毫无光泽,黄黄的,白白的,像一张病人的脸。魏月恭命令宿营,刘月亭坚决不同意。他说:“此地离封门口还有七八里,只有守住了封门口,明天才无后顾之忧。”于是又急行军半个小时,到达封门口,派出两个加强营布置了出口、入口的防务,刘月亭才进入帐蓬休息。一天的劳累加上途中的战事,中午没顾上吃饭,他感到困极了。一进入帐蓬,魏月恭倒头便睡,一会儿的功夫便鼾声如雷。刘月亭笑着说:“到底还是嫩了点儿!”

从老爷岭到封门口是一片小平原,四周都有山岭,只要守住入口处,外边的军队是难以入内的,因此刘月亭很坦然。尽管如此,他还不敢入睡,带着警卫排四处走动。10点半前后,八路军一个连的兵力边打炮,边吹军号,向新五军军营涌来。刘月亭看看对方的火力,笑笑说:“八路军又是老一套,用对付日本人的办法对付我,岂能上当。”他只命令巡防营加强戒备,便入帐歇息去了。午夜时分八路军又来扰乱一次,魏月恭被枪炮声惊醒,他起来问:“刘师长,八路军是来偷营?”

刘月亭抽着烟说:“若是八路军偷营,10点多你就没命了,你只管睡觉,有我在你怕什么?”

魏月恭本想再睡一会儿,见师长正在看地图,不好意思地说:“刘师长,你年岁大了,早点睡吧,我出去看看。”

这一说刘月亭还真有点困了,他打个哈欠说:“我睡你可不能睡,出了问题我饶不了你。”

“是!”

魏月恭出了帐蓬,巡防营长向魏月恭报告了八路军来扰乱的情况。这个旅长吃惊不小,巡防营长的话像一阵冷风把他的睡意吹得无影无踪。他立即命令各团士兵起床,抱枪而坐,准备随时投入战斗。这一招还真的用上了,凌晨4时八路军大部队开始进攻,东边、南边、北边枪声密集,火把通明,只有西边没有发现敌情。魏月恭命令部队从西边突围。先头部队已经出发,刘月亭还没有起床。魏月恭叫醒他,还没说出军情,他又倒头睡下,嘴里说:“小子,没有事,睡吧!”魏月恭命令警卫排把他架到马上,随队而行。这个刘月亭一看到处都是八路军的人马,而且到处是火把,八路军夜里作战是从来没有火把的,忙问魏月恭:“怎向西突围?”

魏月恭没有好气地说:“西边没有发现军情,不向西向哪儿?”

“哎呀——小子,兵不厌诈,说不定西边八路军摆好了圈套。”

“部队已经行动,你说咋办?”

“咋办,听天由命吧!”

八路军只是追赶,并没合围上来。陈再道像赶羊一样把新五军一直向西赶。枪炮声不绝于耳,魏月恭部没命地奔跑着。

刘月亭恍恍惚惚地骑在马上,他根本听不到马蹄声,激烈的枪声、炮声把马蹄声掩盖住了。他凭着缰绳的晃动和身子颠簸才判定自己还在马上,自己的马还在跑着。道路两边的士兵们也在跑着,黑压压的一片。部队的建制完全被打乱了,旷野上奔跑的士兵溃不成军。

他勒住缰绳,战马嘶鸣起来,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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