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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第二天,詹妮在上班时间给我打来电话。她的声音洋溢了无法抑制的兴奋之情。原来她刚刚从诊所回来,而医生已经正式确认了我们在家中所测试的结果。“他说一切正常。”她说道。
昨天晚上,我们便已在日历上倒数,试图精确地推算出受孕的日期。她很担心,几个星期之前,当我们展开疯狂的清除跳蚤的行动时她便已经怀有身孕了,而她则完全暴露在那些不利健康的杀虫剂前,没有进行任何的防护措施。她将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医生,他则表示可能并没有多大问题。他建议说,只要不再继续使用那些化学制剂就可以了。他给她开了些孕期的维生素,并且告诉她三周之后再来诊所照一下超声波扫描图,这是一种能够让我们见到詹妮腹中的胎儿的电子图像。
“他希望我们务必带一个录像带去,”她说道,“这样我们就可以为孩子保留下我们自己拷贝的一卷带子了。”
在我办公桌上的日历上,我做了一个标记。
第6章 心脏问题(1)
有些本地人会告诉你说佛罗里达有四季,他们承认说,尽管这四个季节不太鲜明,但是仍然存在着微妙的季节变化。不要相信他们说的。实际上,这儿只有两个季节——温暖、干燥的季节与炎热、湿润的季节。前天夜里,我们迎来了热带那闷热的天气,这时候我们才清醒地意识到,我们的小狗已经不再是一只小狗了。随着冬天迅速地更替为了夏天,马利也似乎迅速地变换成了一只身材瘦长的成年狗。在五个月大的时候,他那过大的黄色毛发覆盖下的身体,已经长成了松垂、起皱的模样。他那巨大的爪子作为身体的一部分,看上去也不再是那般滑稽可笑了。他那如针形状的幼齿也已经变成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尖牙,在一阵迅速地咬牙切齿之后,能够咬坏一个飞盘,或者一只崭新的皮鞋。而他的犬吠则深化为了一种令人闻之丧胆的隆隆巨吼。当他用后腿站立,摇摇晃晃地转着圈的时候——这是他经常性的动作,就像是一只正在跳舞的俄罗斯马戏团里的狗熊——能够将他的前爪搭在我们的肩膀上,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
兽医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发出了一声轻柔的口哨,然后说道:“你们手中抱着的已经是一个大男孩了。”
正如我们所说的那样,他已经长成了一只英俊的、可以作为范本的拉布拉多犬,而我不得不向存有疑心的詹妮女士指出,我为他起的正式名字,实在是非常适合他目前的状态。如果他能够停止转着圈追逐自己的尾巴的话,那么,居住在邱吉尔路的杰罗甘的尊贵的马利·邱吉尔,将会是“尊贵”一词的最佳释义。有时候,当他用尽了体内的最后一丝精力终于不再奔跑之后,他会躺在卧室的波斯地毯上,沐浴着那透过窗帘晒进屋里的阳光。他的头微微扬起,鼻子闪闪发光,爪子交叉在身体前面,他的这副模样,令我们想起了埃及的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
我们并不是唯一注意到这一变化的人。我们能够从那些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的陌生人以及当他跳跃起来的时候他们会本能地往后退缩中看出,他们也不再将他看作是一只不会造成他人伤害的小狗了。对于他们来说,他已经长成了一个会让人感到害怕的东西了。
我们的前门上有一扇高及眼睛的小小的长方形窗户,宽四寸、长八寸。马利仿佛是为迎接访客而活的,无论何时,只要有人按响门铃,他便会飞跑着穿过房子,当他接近大厅的时候,他便会来一个紧急刹车,然后滑行着穿过木地板,直到“砰”地一声撞在了门上,他才停了下来。然后,他便用后腿单脚跳起,野蛮地犬吠着,将自己那硕大的脑袋凑在那扇小小的窗户上,直视着窗户另一边的某张脸。对于将自己视为了一辆常驻的迎宾车的马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