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4/4页)

口气,温栩用仅剩的理智问出了一个问题,“你的养父为什么想要这件遗物?”

看向白色被褥上的那件艺术品,凉暮生很无奈地微笑,“因为你母亲。”

那件艺术品其实就是温栩父母留下来的遗物,很简单的一样东西,但是对有些人来说,却极端的重要。因为那是用当事人的头发制成的山水图。在温栩的母亲去世时,她的头发被制成了山;几年后,在温栩的父亲因车祸去世后,他那微长的头发被制成了简单的水样波纹。

所以,对于温栩来说,已经被火化的父母双亲留给自己的,只有那件遗物。弥足珍贵。

温栩从遗物中抬头,问道:“你养父和我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凉暮生扯了扯嘴角,“因为你的母亲曾经喜欢过温友家,但是后来由于他自作孽,活生生将她推向了温友凉。”

温栩猛然一颤,全身血液几乎冷透。有道极端森寒的视线从他的长长刘海下直射了出来,“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随你。”凉暮生深叹口气,“温友家失去了事业,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人格,他几乎失去了一切一切,他只能用这幅用你母亲头发编成的山水图作为心灵的寄托。在这种情况下,我和易欢只能替他隐瞒,让他能够一直保留着这幅山水图。”

心痛,因易欢而生

凉暮生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搜索着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地说道:“八年前易欢离开你的那段时间,我的养父很不幸地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正因为那件事,那幅被他藏起来了的山水图至此就不再有下落。直到去年他苏醒,一直睡睡醒醒到了现在,我才从他那里探听到了山水图的下落。”

温栩紧锁的眉头奇异地舒展了开来,但是眉宇之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浮起了一种不可名状的纠结复杂。好久,似乎是为了缓解内心深处的煎熬了,他居然有些诡异地微笑了起来,“那么,现在你怎么愿意将它还给我了?不是说这件遗物是你养父心灵的慰藉吗?”

凉暮生很无奈地低低一笑,“因为我隐约察觉,他产生了毁掉这幅山水图的念头。”父亲的性格早已扭曲,七年的长眠也无法沉淀他心底的悲哀、仇恨、爱恋、不舍、无情……它们纠结成一团乱麻,复杂到永远无法理清。

温栩眸色淡淡,“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凉暮生耸耸肩,不置可否。

低眉,伸手,温栩用那只依旧还完好的左手抚过山水画的表面。

完好无损。凉暮生确实是完璧归赵了。只是——

“你把它拿回来还给了我,你能确信你的养父不会因此而采取更疯狂的行动?”

凉暮生眉头轻动,信誓旦旦,“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去解决。”

看着凉暮生一派的自信,温栩似笑非笑,“我不是担心你处理不好,而是担心易欢会因此首当其冲。”

凉暮生眸色一闪,当真笑了起来,“我可以将这理解成——你在担心易欢吗?”

“可以!”温栩眼色干净,很大方地承认。

那个名为易欢的女人的身影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脑海。于是,他那幽莹的眼底,慢慢地就有心疼与爱恋相杂而生,流泉一般,汨汨轻淌。

透过温栩鸩羽般漆黑的瞳孔,凉暮生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种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