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4/5页)
遗像,对羽童怒吼:“我警告你快把这些讨厌的东西拿掉,我姓卫的不供奉姓孟的神主牌,他没生儿子,活该死后做孤魂野鬼!”
他愈怒,羽童反而愈平静,少许歉疚使她柔声地说:
“等过了七七,我会找一间庙供奉爸爸,然后每月去上香。你不用讽刺爸爸,他早已看开了,不信这一套,只是我不忍心将他火葬,爸爸是老式的人,他不说我也知道他还是很在意能够入土为安。”
卫希珑还没有到丧失理智的地步,自觉不对也不好再发脾气,然思前想后,难免用不满的语气说出主任地位落空的不幸。
“你爸爸根本没有在院长身上下功夫!”
“原来是谷经纶做了主任。”羽童平静的说,“如果爸爸还活着就好了,人在情义在,人亡情义亡。”
卫希珑怪她没反应,更怪她没为他抱不平,可是他毕竟是聪明人,很快留心察觉到妻子的改变。她一身白衣如雪,完全不似她从前爱穿的活泼明亮色调,依稀自孟庆余出了意外后,她就常穿这种淡色素雅的连身洋装,这份素净宛如裹住了她喜怒不动的容颜,挥舞着贞静绰约的美感。
于是,卫希珑重新评估孟羽童的分量。失去主任的职位,使他急于攫取另一种补偿,这才想到孟庆余虽然老而无用,倒留下一笔为数可观的遗产,光是坐落于仁爱路的家宅就值不少钱,如今理所当然归他所有了。
他开始忙着处理孟庆余的遗产,一下子坐拥巨金,使他忘却败给谷经纶的痛苦,对待羽童也像恋爱中的男人,减轻不少羽童的丧亲之痛,相信自己去求欧去蓬是对的。她不希罕当主任太太,她只愿成为希珑唯一的爱。
仇瑷苗却反过来劝羽童:
“你爸爸的遗产应该由你继承,财富才是最可靠的保障。你这傻孩子把一切交给希珑去处理,他当然不客气的全过继到自己名下,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付遗产税,将你爸爸一生收藏的骨董字画全拿去拍卖?你爸爸在棺材里会跳脚的!他一生节俭才攒下的财富原指望留给你,而你却送给别人。”
“希珑不是外人,他是我丈夫,也是爸爸的女婿。”羽童牵引嘴角一笑。
“哼!他那种人我算是看穿了,你把财产留在身边,他才会看重你,一旦你交出财富,你在他眼中还有什么可取的?”
“阿姨对希珑的偏见太深了。”羽童挑起眉梢一怒。“而且我不相信除了爸爸能给我的,我自己就一无可取。”
“听我说,羽童,你是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子,要是嫁了一位爱你的丈夫,比如谷经纶,我会非常庆幸你的幸运。”仇瑷苗感到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卫希珑他最爱的是名利,你千万不要再蒙骗自己,做一个傻瓜。”
“我不要听这些。”羽童闷声将心眼上锁,不让自己听见爱情结束的声音,任自己继续高傲地睥睨已不再完美的爱情。“自从爸走后,希珑对我非常体贴,也不再跟谷琇晶来往,我相信他是有良心的人。”
仇瑷苗低喃道:“婚姻一旦走到需要靠‘良心'来维持,那就很危险了。”
羽童当作没听见,这两、三个月希珑让她重温了新婚之乐,她逐渐说服自己谷琇晶是不足为惧了,被她打败了。
一旦财产变成自己的,兴奋之情没多久便冷下来,成了理所当然的平常事,而希珑真正想要的是名、是地位,没有人能随身将财产携带炫于世人,只有地位是身分的表征,可以在工作场合中使人肃然起敬。
卫希珑仍在觊觎主任之位,轻视谷经纶的不善行政业务和无法争取更多的实验经费,但他隐藏得很好,一直到谷琇晶再度约会他,一句“我已经得到风声,知道你为什么马前失足的原因。”卫希珑重新踏入她的殿堂。
“你听到些什么?你又从哪里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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