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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老太太的假牙找到了,我也成功地解决了生理问题。今天早上,我在窗户口伸懒腰的时候往下一瞄,看到老太太在草坪上坐着跟一个白发老头聊天呢。老头起码有七十了,身板还挺直,头发不多却梳得整整齐齐的,穿一身灰色中山装,在夕阳红里也算是个帅哥了。老太太背对着我,表情什么的看不到,就看见耳朵后面用红头绳扎的两条麻花辫,还一边聊天一边无意识地用手指卷地上的草叶。我心想她今天一定得多给老头笑笑,我可牺牲了大半夜的功夫帮她“刷牙”呢。
所以我今天心情特别好,赶快把这件事记下来报告给你听。文森,如果我们两个能在一起一辈子,等到你老了,我也老了,我就每天帮你刷牙。我准备两个玻璃罐子,一个给你泡假牙,一个给我泡假牙。晚上熄了灯,我们两个头对头睡在一处,我们俩的假牙也牙磕牙睡在一处,我们永不分离。
小诚。3月16日上午。
第 8 章
文森,你好。
我明天要把写给你的信都寄出去。野关医院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偏僻,不但没有手机讯号,连邮递员也是半个月二十天才来一次。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我一没有手机,二记不得你的电话号码了。
那天我从你家出来,手里拿着你写给我的新号码,高兴得要命,打算马上背下来,到了家就打给你。你知道我记性不好,十一位数的号码得念个好多遍才记得住,我一边走一边背,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摩托车给撞飞出去。之所以说大概是因为我什么印象都没有,就像电脑突然中毒黑屏一样,等到睁开眼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我想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忘记了车祸的经过得比别人少受多少罪啊。姐夫告诉我我被撞得脑震荡,昏迷了三个月才清醒,中途因为城市医院的医药费太贵而转到乡下的野关医院接受治疗。这大概是真的,我到今天还时不时头痛呢,有时候猛地发作起来,像有人拿刀子刮我的脑仁一样,恨不得一头碰死了事。因为这个原因,医生一直不允许我出院,而且车祸醒来以后,我的身体变得好虚弱,左胳膊也出了问题,幸好不影响我给你写信。
我其实应该在第一封信中就告诉你我的现状的,可是我一直说不出口,宁可和你东拉西扯地说些闲话。我问过姐夫你的事,我怕你这么长时间联络不到我而担心,但是姐夫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对我说:“那人心里根本没有你,你把他忘了吧。” 我问姐夫为什么,他又沉默了半天才道:“你车祸住院这几个月,他连问都没问过。” 我为了这句话伤心了好久,连信也没心情写了。
姐夫是知道我性向后唯一以平常心对我的。当初我在姐姐姐夫面前说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姐姐还愣了一下,以为是哪个跟你同名同姓的女孩子,然后我告诉她我是同性恋。我姐当时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我害怕起来,叫了她一声“姐——”,她跳起来抓着我的头发连扇了我几耳光,一边扇一边骂:“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可我就是不改口,死也不改口。姐夫上来劝架,我姐一把把他推开尖叫道:“这是我们徐家的事,李魏明你少管!”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让她打。最后她先受不住伤心地哭起来,说:“你好!你好!你就这么对我,我还不如死了!”。我听了这句话难过得肺都裂了,好半天喘不过来气。从那以后她就再没跟我说过话,连她怀孕的消息也是姐夫告诉我的,他还安慰我道:“你姐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是同性恋也是她弟弟,她这辈子最疼的就是你,等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姐夫是唯一理解我的人,连他都反对我们在一起,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过后来我想到了,我不能只听姐夫的一面之辞,说不定你是有隐衷的,我昏迷了这么久,中途还换了病院,你一时找不到我也不奇怪。而且按我姐姐的性格,你打去家里,一定会被挂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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