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4/5页)
爸爸妈妈一样。
我重重地点头,虽然害怕,却依旧笑着。
那时我在笑着。
顾安铭也以为我是爱笑的女孩,可是没人知道,哪怕有一秒看不到顾安铭,我就会哭着到处寻找。直到找到他,然后偷偷摸摸地擦干眼泪。流着鼻涕蹭到他面前,他从不嫌我脏。每次都是很有耐心地给我擦鼻涕。他很小的时候就体贴得惊人。
那一天,父母的婚姻关系彻底破裂。母亲带着我离开那个家时,我哭得撕心裂肺,抓着顾安铭的手不放,顾安铭抱住门框不让我们离开,哭得和我一样狼狈。
小孩子的哭声是最痛心的也是最廉价的,因为对于无心哄好你的人,你的哭泣一文不值。
出国后,我再没想过,我会再见到他。那么多孤单的日子里,言语不通,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学上,我依旧笑着。妈妈以为我早已将哥哥和那个家遗忘,其实不然,我把它深深埋在心里。不敢拿出来,害怕触动柔软的悲伤。
于是,我没心没肺地活了这么多年。我傻笑了这么多年。我顺利地活了这么多年。
可是,现在,我笑不出来了。我在休息室里泡了一杯速溶咖啡,一口气喝了下去。没有觉得精神百倍,反而困意陡升。胸口那个位置涩涩的,很难受。我笑了太多,对哭这个技能可能不太熟练了。所以在这个郁结于胸、需要释放的时刻,我却连一滴清水都挤不出来。
今天看了一整天文件,又在电脑上查了很多资料,我的眼睛已经干涩得眨眼都费力了。我掏出眼药水轻轻上了几滴,清凉的感觉让我顿时清醒了很多。我又给顾安铭泡了一杯咖啡。
当我把杯子放到顾安铭手边时,顾安铭倍显孤独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我的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动听一些:“你刚才确实有些不可理喻,不过看在你昨天被人暴打了一顿,心情可能还没平复,所以,我原谅你了。”
顾安铭微微一笑,我留意到他的桌角躺着那枚钻戒,略有挖苦地说:“还说不让我捡,你还不是自己把它捡起来了?你还是在乎夏之薇的吧?”
“我在乎她?别给她脸上贴金!”顾安铭余怒未消,“我只不过是看重它值钱,扔了可惜。”
我正视他:“哥,有什么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了吗?”
“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倔强地回答。
“……这枚戒指,是我在案发现场捡到的,劫匪的车里。”他继续说:“你说,我的未婚妻随身携带的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劫匪手上?”
当然,正常人都会认为夏之薇是同伙。
我认真地说:“顾安铭,要相信夏之薇。”
顾安铭垂下眼睫,“我也想。”
我坚持说:“顾安铭,你要相信夏之薇。”
顾安铭问我:“累了吗?我们回家吧。”
☆、(二十五)视为路人
夜色已深,我想我仅有的这一点记忆里,我从来都是被动的。从来没有主动对眼前的事情以个人的视角进行判断,总是人云亦云。我从没主动应对过什么困难,总是有人陪在我身边供我依靠,幼年时,那个人是妈妈,少年时,那个人是顾安铭,成年时,那个人是庄琳和申央,到后来的岩枯。正是我的无所作为把我和亲人置于险地。
现如今,我还要任其发展吗?
十一点五十八分,在这一天即将过去的时刻,我辗转无眠。我想象着,我望着天花板,顾安铭此刻是否也被各种烦恼困扰不得安睡?他也许会为夏之薇的背叛而愤怒、怨恨,而我,什么都帮不到他。
十二点整,新的一天悄然来临。忙碌的一天在黑暗中拉开它的序幕,等待着沉睡的人们。而我知道,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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