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5页)
身走掉了。
余文慧又向下急走了几步,这次的声音更大,“文良,你再走一步就别再回来了!”
这句熟悉的话让缩成一团的漫兮全身都剧烈的抖动了下。
而男人似乎没有听到,脚步都没曾停下。
直到引擎声响起,外面归于平静,余文慧才颓然的坐倒在台阶上,神情绝望痛苦,脸颊上亮亮的疑是泪痕。
“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地主”站在二楼楼梯拐角处,身上还穿着睡衣,脸上的表情有些无措的叫了一声。
余文慧猛然间站起身,抹了下脸颊才回头严厉的说,“你出来干什么,回去睡觉!”
“小地主”脸上没有表情,愣怔了下便转身走开,临去时回头似乎向下看了一眼,眼光直射角落里的漫兮。
那眼光让漫兮心惊胆战,还好他并没有说什么,随着母亲走了。
等四周再也没有动静了,漫兮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大口喘气。回想了下刚才的情景,第一次觉得,原来“小地主”和他的妈妈也是可怜的人,那个男人再也不回来了。
当然,这只是什么都不懂的漫兮天真的猜测,之后的很多年里,文良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来,然后这样的戏码反复上演,不眠不休。
目睹了这一切的漫兮害怕极了,生怕被别人发现,从此后更加的谨慎,不到万不得已决不随意踏出房间。
童年的时光机(2)
又过了几天,漫兮便在文家的安排下开始上学。文家对她们不错,竟然安排的是和“小地主”一样的实验小学,他们同是一年级,但是不同班。
学校里,漫兮时刻牢记着自己要乖,要听话,课堂上将两只小手背在背后,坐得比谁都要直挺,也从来不和同学小声说话,下课上厕所走得静悄悄,绝不跑跳一步,只因为老师说过不允许在楼道里打闹。
然而,老师说的话她也有做不到的地方,比如上课回答问题。漫兮从小住在靠南面邻省的小镇上,父母,外婆在家说得从来就是方言,偶尔从电视上学上几句普通话,也带着浓重的口音,前鼻音后鼻音不分,平舌音翘舌音不分。而能上实验小学的小朋友大多数从小就住在B市最繁华的地段,基本不知道方言为何物,一口普通话说得字正腔圆。
第一堂语文课后,老师请同学朗读课文,漫兮手举得高高的,老师一眼就看到了她,赞许的笑,“路漫兮同学,你来朗读一下。”
漫兮立刻站起来,按照自己前一天没事做练了无数遍的方式大声的朗读出来,“春天来了,春天来了,来到了小河边……”她刚读了两句,四周立刻爆发出哄堂大笑,她惶恐至极,一下子卡在那里。
还有顽皮的孩子大喊,“老师老师,春天被路漫兮冲到哪儿去了!”大家笑的更厉害了。
老师也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马上板起脸孔,“路漫兮同学是从外地来的,发音和我们不同也是很正常的,大家不要笑,以后要积极的帮助她改正过来,”又对漫兮温和的说,“路漫兮,你读得很流利,很不错,继续读完啊。”
漫兮迟疑的将视线重新放在彩页的课本上,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再也找不到先前的感觉,想象中那种冰雪融化,校园里到处是欢声笑语的情景荡然无存,只余下刺骨的西北风刮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充满无望的天寒地冻。
后面的几句她读得断断续续,声音也压得极低,尽管如此,奇怪的语调还是让临近的几个同学忍不住偷偷的笑。
短短的几句话漫兮读得无比艰辛,几乎怎么都念不完,到不了头。以至于很久以后她回想起来,仍然觉得那是她一生中所念的最长的一篇课文。
小孩子的心思简单,只会用自己的直觉去判断事物,而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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