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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
自那日和白潋晨争执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少年既暴躁又任性,那日没有冲她当场翻脸,已是极大的进步了。她心中虽然不安,却也乐的清闲,这日闲来无事,干脆攀爬白潋晨寝殿之后的小山,这才登上这座高台。
登高望远,果然是人间美事,自古多少才子留下千古绝句,只为这一刻的惬意与胸怀。她站在高台边缘,闭眼享受清风吹拂。高处的风较地处大了许多,吹得她一身长裙随风飘舞,倒隐隐有些飘逸出尘的味道。
这些日子,她冷眼看着侍女们装扮白府,将那些开的过分绚烂的花朵连根拔起,只余下茵茵绿草。主殿等地方挂上厚重的白布,将整个白府布置的冷凝而厚重。她极不喜欢这种感觉,恍若身处一个巨大的坟茔。但是厌恶之余,她又忍不住揣测白溯风的心理。在她看来,白溯风这么做,完全是不得以而为之。
他在向白荔示弱。
一旦昭告天下,便是挑明了与伏虎城的敌对关系。一座大城嫡出的公子客死他乡,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控制不好,便真如穆如凡身边的老者穆如伯所说,两城敌对,断绝一切关系。然后四城的平衡到此结束,风云再起。
但是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如果将白琉嫣送去殉葬,也许可以阻止即将到来的摩擦。可是这一切对于白琉嫣来说又极不公平,而且以白溯风的性格,他会牺牲堂妹的性命,换来两城之间的安宁么?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的心足够狠。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低低叹息。这时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下,只余流火般的的光芒横贯西方天际。东方月已出山,散发淡淡清华。它周围闪烁着几颗星子,其后是比黑色更黑的夜空。
她最后看了一眼西方绚烂的云彩,正欲下山,却在拐角处不期然看到一个颀长身影。
那人一袭华美黑衣,布料却较前几日轻薄许多。在清风吹拂下,广袖飘飘,可比清音刚才的模样出尘多了。他长发未束,随意披在身上,更添几分不羁,胸前的镂空银饰反射着夕阳的余光,其下缀着硕大的黑玉珠子,在风中叮当作响。
清音来白府中这些日子,哪次见白溯风都不像这次这么突然。不过话说回来,在不期然中见到此人,估计谁都会吃惊。
她怔了怔,半晌才讷讷道:“拜见城主。”
白溯风冷冷瞥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清音心中一凉,行了一礼:“我竟不知城主也会来此,实在对不住……请恕我先告退了。”说着她疾步向山下走去。
白溯风看着她在风中稍显单薄的身影,忽然道:“不忙。”
清音闻言吃了一惊。她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略显尴尬。白溯风淡淡道:“等月上中天再下山吧。”
清音下意识的看了看天色,只见西方夕阳的余光黯淡了些,可是离月上中天还有好一段距离。她踌躇片刻,只好硬着头皮道:“也好。”说着,缓缓走到白溯风身后站定。
白溯风也不再言语,只是负手而立,盯着远处怔怔出神。他不说话,清音自然不敢开口,她百无聊赖间开始肆意打量白溯风,眉头却越蹙越紧。
她一直私下里认为,容貌过分清俊的男子如果一头长发披泄而下,是极为阴柔的。然而白溯风这般打扮,却不显阴柔,而是他最为妖孽的模样。他与白潋晨有六分相似,长眉一样斜飞入鬓,而白潋晨是杏眼,他则是狭长的凤眼。此时长发披拂,却柔顺如瀑,虽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