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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宫禁处,见白霭一亮腰牌,立刻有一队强壮的侍卫过来随侍,一路恭敬而一丝不苟地护送皇后安排给她的宫中的马车,到达白适府邸,全无一句废话。白霭完全想不到,她果真是出入自由,没人限制,不需要通报申请。
白霭第一次见识皇后的待客之道:她忙,因此她没有任何虚情假意,只是亲自简短迎接一下,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安排好就走。可她的安排全部落到实处,而且非常体贴周到,甚至照顾到她的体面与情绪。白霭几乎不用强打精神与主人虚与委蛇,或者猜测下人们言语间透露出来的意思以揣摩皇后的动向,一切似乎变得挺简单。
而一到白适府上,白霭才回到熟悉的环境。从进门起,熟悉而繁琐的一套套规矩便在她面前展开。
一会儿,有个白府的丫鬟俏生生地进来,乖巧地笑着道:“七姑娘好,爷请七姑娘过去呢。”
“有劳。”白霭听了微微一笑,仪态万方地将一手扶在身边她的丫鬟的手臂上,缓缓起身。身上的衣服无一丝皱褶,行动之间肩膀不动,裙子也不会飞扬,完全是最严厉的嬤嬤们教导出来的顶级世家淑女的形象。
转过垂花们,白霭进入白府主院,在满目苍翠中,随丫鬟走到内书房门前。这院子,白霭熟悉,婚前有来过,是历代白家主住的地方。丫鬟轻轻通报一声“七姑娘来了”,轻手轻脚地打起细珠帘,请白霭进门。
白霭人未站稳,眼睛未适应房间里的光线,便听白适温和的声音响起,“七妹,自家人,不用行礼了,请坐,看茶。你来迟一步,我昨晚写了很好的一幅字,可惜刚刚送去装裱了,你没能看到。”
但白霭还是走到白适前面规矩地福了福,见白适正在用他著名的白体字写字。她只看了一眼,便轻问:“《将进酒》,便是这首诗?”
白适微笑提笔道:“我答应送喻都督一幅字,可惜再写不出昨晚的狂草意境,只能给他写行书了。这首诗便是昨晚皇后做了一晚上做出来的诗,非常好。你等等,我写给你看,这才一半。”
两人都镇定自然,仿佛没五十万两悬赏通告这等事。
白霭虽然心烦意乱,可第一眼便被这首诗吸引住,那喷涌而来的大气磅礴将她击中。她本想求恳的言辞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默默地在心中反复吟诵白适已经写好的诗句,耐心等待白适将后面的诗句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
等白适写落款时,白霭道:“晋王爷确实有眼无珠。即便是不懂适之哥的为人,单纯看这首诗,写得出这等意境的人也是不肯作弊做代笔的。”
白适挑眉看一眼白霭,两眼又转回刚写完的这幅字。但摇头道:“还是没感觉。算了,后天再写。”说完,将刚写完的这幅字揉成一团,扔了。“晋王府怎样了?”
白霭道:“皇嫂接我和孩子们去皇宫住下,我不放心,想来替……”
白适又挑眉看一眼白霭,道:“晋王是男人,他做的事,让他自己承担。七妹,连累你担惊受怕。”
白霭完全听不出白适对她有任何抱歉的意思,却听出白适言语中与皇后差不多的意思,白适也要宫维独立承担后果。因此,白霭直截了当地延用皇后的意思,跟白适道:“适之哥可否在晋王爷尝到后果的滋味后,高抬贵手?”
这回,白适转过身来,看着白霭,笑道:“看来皇后娘娘猜透我的意图。她还说什么?”
白霭愣住,白适怎么猜到这“后果的滋味”是皇后娘娘所言?是因为知道她白霭说不出这种水平的话来?她想了想,此时也无法逞强或者疑问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吧,“皇嫂还说,适之哥懂得后果的滋味,让我放心。”
白适听了笑道:“都要是七窍玲珑得跟皇后娘娘一样,还让人怎么玩。七妹且回皇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