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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晏說得很冷靜,專挑扎心的話往容逍心裡捅,仿佛片刻前抱著容逍不撒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容逍抬起頭,正對上聞晏淺棕色的眼睛,已經沒有淚水,澄澄如月光 。
他心裡分明知道,聞晏也許只是氣話,卻還是被這番話扎得心口生疼。
他的手藏在桌子底下沒動,聞晏卻不放過他。
「容先生,」聞晏像是有點不耐煩,「你富有四海,不至於連枚戒指都捨不得還我吧。」
活脫脫一副討債的嘴臉。
容逍這才避無可避。
從頭到尾,他都無話可說,這件事是他有負於聞晏,這枚戒指,也確實不該由他留著。
他不是聞晏的良人,自然沒有霸占別人祖傳戒指的道理。
他只能把翠綠的翡翠戒指摘了下來,動作很慢,臉上也不知不覺帶出了痛苦的神色,眼睫微顫,猶豫了幾秒,才放在桌上,推向了聞晏。
聞晏二話不說就把戒指拿了回來。
他把玩著這抹碧色,把那戒指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大了一圈。
他輕聲道:「我讓你取個戒指你都難受成這樣,你居然還能捨得把我推給別人,我是不是得誇你一句高風亮節捨己為人。以後我結婚,是不是還要給你張請帖?」
他鐵了心奚落容逍,字字句句都如刀帶血。
老妖怪難得如此乖順,一句話也不反駁,只低眉斂目地坐著,像尊觀音。可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卻不自覺攥緊,睫毛下的眼神傷心到極點。
聞晏奚落的話又堵在了嗓子口。
要不怎麼說容逍皮相生得太占便宜了,平常氣焰囂張的時候看著不像個好人,如今一安靜下來,就是個溫柔可欺的絕色美人,誰看了都要心軟三分。
聞晏說兩句重話都覺得自己在犯罪。
聞晏在心裡對自己翻了個白眼,心想,色字頭上果真一把刀,刀刀入骨。
颳得他這個小昏君色令智昏,嘴硬心軟。
還沒來得及對老妖怪窮追猛打,自己就先心疼起來。
他最後只能自我勸解,自己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是跟容逍吵架嗎?
不是,他是要把容逍帶回去暖被窩。
那他何必跟容逍過不去。
尊老愛幼,他哄哄老妖怪怎麼了?
反正丟人也只丟在自己屋裡。
自我勸解完畢,他就站了起來,走到了容逍面前比。
容逍抬頭望他,那雙碧綠色的眼睛溫柔得甚至有些軟弱,像只溫順的任人宰割的羔羊,全憑聞晏施為。
聞晏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沒骨頭一樣鑽進了容逍懷裡,肆無忌憚地坐在了容逍的膝上。
他也不跟容逍演什麼分手戲碼了,老妖怪如今病體虛弱,想來也禁不起刺激。
他輕輕蹭了蹭容逍的額頭,說道:「剛才都是騙你的,太生你氣了,要欺負你一會兒。我來找你,當然是要你跟我回去,誰允許你跟我分手的?反正我的記憶你也抹不掉,我又忘不了你,分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你我都痛苦。」
容逍慢慢地抱緊了聞晏的腰,窗外的雨聲如此大,瓢潑大雨敲擊著窗戶,聞晏的聲音明明不算大,卻貼著他的耳朵,如雷貫耳。
聞晏頓了頓,又說道:「你也別想著再消除一次我的記憶了。就算你僥倖成功,你能保證我一直想不起來嗎?到時候我也許都白髮蒼蒼了,想起我有過你這樣一個愛人,結果你已經不在了,我直接就氣死了。所以我不管你還有幾年壽命,就是死,你也得死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聞晏掰著容逍的下巴,要他跟自己對視。
「你說過的,你活著的歲月里都屬於我。」聞晏逼著容逍回憶自己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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