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3页)

清风一吹即散。

“许多人,许多事,许多情感,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但心境会也这般淡淡地过去吗?就是这一点余思,让《情何以堪》的结尾变得那样即使平淡也有着无尽的缠绵与袅袅情思。一个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巾帼英雄,一个有着重情重义心肠的小女子,扫平天下,一统河山的宏愿与只平安康泰,合家欢乐的安分守己一直纠缠在平澜的心底。她其实是个矛盾的叠合,一边要着平安幸福,一边又要着天下太平,不能说两者全然矛盾,但多少在她的生命里却出现了不可调合的冲突。平澜究竟是为了要保护同门而出面谋取天下,还是根本就是为了要平定天下而谋取天下?

天下这个概念在文中是一种多面的选择。六爷谋取天下初衷是为报仇,同时也杂着要保全自身的想法;儒辉相助六爷目标很单纯,只是为了报仇;宣霁入世是个性天成,一种仿佛生在盛世的积极昂扬的心态;谌鹊入世是因为身负经纶天下的才干,有自傲,有自得,也有自信;虞靖是为了素小的宏愿,只是这宏愿不知不觉间微妙地转成了一片挚诚的爱;而平澜到底是为什么呢?只是为了能够保护好同门吗?那当一个小丫鬟岂不比后来的选择更为安全?

乱世,这个故事的背景构建在乱世,兵慌马乱,什么样的人要怎么做才能在乱世中得到一份真正的平安幸福呢?平澜说没有人,没有办法。平澜有才,平澜有志,才志相当的一个人又岂会真的甘于平寂?平澜当初一定也是胸情天下的吧?即使这一点她都苦苦压抑着,并为自己的选择找了万全的周备的借口,毕竟一个女子的雄心是会让人太过瞩目既而猜忌的。

但这种选择仍是致命的,于是谌鹊开始动手了,行动狠辣的确堪当一代名流。经由谌鹊的打击,平澜开始真正意识到为得天下所要付出的代价,许多事开始变得真正地不得以,比如丰岗的五万人马,比如计设谌鹊,比如在神都的种种背离其仁念的举措。那时候起,平澜的手段才开始真正变得像个知乱世中谋生存的谋士,也真正变得阴狠起来。

也之所以,在经历种种之兵,在一切已成定局并可以有所放下时,她有了这样的感叹:“传奇?我哑然失笑,一路过来,其实并无传奇,只不过人生际遇有异,逼我做了许多我不并愿做的事,而所谓的功绩算来也抵不上我付出的十中之一。又哪来的什么传奇!”她否定了之前所有的努力,因为在她看来,浮世功名已不足为道,这时候的她只想为爱而留在心爱的人身边。

可惜世人又给她摆了一道难题,当她的存在忽然变得那样尴尬时,当她的存在忽然变得那么可恶时,她究竟是为是该对这个之前呕心沥血的天下作出何种选择呢?她的去留其实并不会超大程度地影响到天下的局势,但却必然会掀起波澜。如论切题与否的话,我想留下那是一种更加的难堪。之前奋力要打拚甚至牺牲也要完成的天下,到头来却要背弃了,这是一种怎样的讽刺?可惜作者到最后还是手软了,没让她情难以堪,只是让她选择了一个即使哀伤,即使遗憾,却终究还比较轻松的将来。

平澜的才智让人钦佩,但其心理却并非那样特别,她只是冷静而又理智的,她爱六爷吗?当然是爱的,甚至可以为了这个爱豁出生命,但一旦这份爱与多种利益相冲突时,她就马上将发昏的头脑冷静下来,果断而周密地析取最大的利益,然后痛苦地却坚定不移地执行。在平澜的种种谋算里,最大的利益获得者永远是六爷,即使他并不喜欢由平澜牺牲而得来的利益;最大的输家永远是平澜,她算来算去,却终究没有算到自己。

这种状况一直到了全文结尾,平澜才稍稍有所改变,她真正意义上的自私了一回,纵然这一次依然是六爷在除了情感上又一次当了赢家,但毕竟平澜挑了一条相对而言比较好走的路。一份不完善中的完美,一种舍弃过后的平淡。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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