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殷迟在成都城外,曾以此法替自己注药,常居疑先前又提及天留门曾模仿他的炼药之法,然则解开「烟岚霭」的方法,不必多所推理,便可猜知。

司倚真正伸手从常居疑袋里取出注药所用细针,不想康浩陵这话其效如神,常居疑果然暴跳而起,戟指叱道:「你乱说甚么?」一言骂过,又天旋地转地摔下,兀自挺身怒道:「是我常居疑瞧他们不起,不跟他们做一路!常居疑当年是天留门智慧长老,这天打雷劈的天留门,器用锤炼、丹药制造、乃至人才统御,曾尽在我监控指挥之下;门中几部破烂杂学,是我一一改写,才成典籍,我两个逆徒才会起心偷窃,叛了我又叛天留门,想拿我的绝学去跟藩镇买好。你他妈的乳臭小儿知道甚么?」越说越恨,喉中发出嘶嘶之声,仍骂不绝口。

他愤激之下,心跳更速,司倚真见他坦露的胸膛上皮肤鼓荡,彷佛心脏要从嶙峋的肋骨之间跳出。她虽大胆,也有些害怕,担心这风烛残年又一身病骨的老人气到暴毙,不觉退了开去,倚坐在康浩陵身边。

康浩陵见常居疑气成这样,略感报复快意,道:「谁教你说话辱我师门?我敬你年长,不出手打你,已经很客气了。」心中却暗暗推测:「西旌前辈江就还是他徒儿,他又是天留门智慧长老,原来江前辈当年投靠岐王时,所说的富强之法,出于这个老头儿的学问。想来天留门中,还留有一些此人著作。他们何以要截留那个蓝色瓶子与那枚钢块,定是不想绝学泄漏于外了。而天留门的绝学,倒有一大部分是出自此人之手。嘿,西旌原来与天留门有这等渊源!当日我们杀文玄绪时,可曾想得到?」

思及西旌赤派的蛛网千辛万苦,探得天留门这两件秘密,背后定有不利于岐国的阴谋,但现在知道对手确然是天留门了,又平添几分凶险:这个门派邪里邪气,又不知受何方势力指挥,事情委实棘手。「常居疑在西域多年,天留门现今的勾当,他多半不知。」

司倚真却问道:「你在天留门时多大年纪?怎地就是长老了?」常居疑冷笑道:「我彼时不过三十来岁,各人天资不同,有些人年纪活在狗身上。我本事比那批蠢蛋来得高,即使画水剑没学过几天,他们想要不敬我作长老,也还不行。」司倚真见他气得双眼发红,眼珠子好似要爆开来,又向康浩陵靠得紧了一点。

康浩陵觉到她肩头靠在自己上臂,瞥了她一眼,心想:「她小小一个人,又不肥胖,又学了好几年武,怎地膀子这样柔软?女孩儿真是奇怪的东西。」一边疑惑,一边心情微荡,见司倚真神态自若,自己胸口却有种热烘烘的奇特感觉,「我流血流到撞下马来,怎地身子还是暖洋洋的?」想到受伤,这才发觉伤处不知不觉间疼痛大减,钝痛仍在,但身上已轻松许多,常居疑的伤药果然甚是神妙。他失血过多,口渴异常,很想抢过常居疑的水囊喝上几大口,却仍记恨,不甘心从这人手中得到好处。

司倚真紧靠着康浩陵,胆气又壮,举起双手,微笑道:「我一手是毒针,一手是解药,要给你哪一种,听凭尊意。我们这就要走啦,可以带着你躲避风渺月与北霆门人,解了你的毒,在林中太太平平过上一夜,或者,可以再给你一针,然后自行逃命。常先生,你怎么说?」常居疑怫然不语。

康浩陵虽然腼腼,听着她这几句语声清亮、自信满满的说话,终于忍不住,回头盯着她的侧脸瞧。暮色之中,看着她浑圆的额头与翘起的嘴唇,以及眼里狡黠的光芒,「她说这话,倒有几分让人想起殷迟的模样,殷迟威吓文玄绪,和她那个叫甚么的小婢是了,是侍桐,虽然比她凶狠得多,但也就是这般狡狯利落。可是,可是」康浩陵不明白为甚么她这样子,自己看着只觉得万分动人?

司倚真觉察到康浩陵的异样,问道:「怎么?」康浩陵再度无言以对,顿了一顿,脱口说道:「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