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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迟心思转动也只一瞬之间,果然韩浊宜接着便说:「事到如今,冯门主仍不愿领我去看看丹药房与断霞池方才发生何事么?」茶杯在几上轻轻倒扣而下,嗑的一声,甚是舒缓,显是仍沉着万分。

冯宿雪摇头道:「不必劳动韩先生。我自己也仍坐在此处,便是知道并无大碍。韩先生是信得过老秦的罢,有他亲自坐镇,还能出乱子?」韩浊宜又是一笑,伸出一指,缓缓推动那茶杯,说道:「老秦过去是极能干的,可是行军打仗的事,一次差错也不能出啊。冯门主虽然还年青,又是姑娘家,这点道理也该知道。你瞧这杯子原在几心,不过是踏歪了几步,也已不能保全。」言谈间那茶杯已摔到了地下的毡毯之上,韩浊宜伸出一足,茶杯在他靴子底下无声地踏了个粉碎。

冯宿雪面上变sè,道:「老秦掌管药房数十年,除他之外,我门中再无人能炼出『神凝』、『魄定』两丹。不,便是走遍天下,也寻不到第二人有如此手艺!那是数十年经验积累之功,小女子虽不晓事,也知这等功力,便是读破万卷也读不出来的,得要rìrì在药房守炉才行。」言下之意,即是你韩浊宜自恃学问了得,却未必有老秦历练出来的本事厉害。也在要胁韩浊宜,你杀了老秦,那两大神丹便再无望炼得出了。

殷迟心想:「冯宿雪与老秦虽然不和,遇上外人寻衅,冯宿雪自然是偏帮自己人。」

韩浊宜猛地坐直了身子,似是大怒,yīn狠神sè重回脸上,缓缓地道:「只可惜我瞧这批送到魏州的丹药,不像是那么回事儿。老秦这回失手,那可不能叫做『神凝』与『魄定』,是他失误,或者有人蓄意坑害我军呢?」略一停顿,皱眉道:「主子也这般问我:是我手下人炼错了,或者我找来的人是jiān细呢?手下人炼错,我得拿手下人的头去见他;惹上了jiān细,我要陪jiān细一块儿死。你说,我该选哪一个作答?」

………【第二十五章 炸炉(二)】………

() 断霞池水变异,终致丹药出错,军士中毒症状的根本原因韩浊宜一望即知,当即向李存勖自首,戴罪赶上山来,要取得正常丹药。他不甘受责,yù叫天留门人抵命,老秦rì夜担忧之事,毕竟成真。殷迟为之凛然:「到底破局了!他俩会不会动手?冯宿雪会不会制住他?她。。。她无意间让我听了这许多秘辛,岂有不灭口之理?我来得及冲出这暗门么?」

冯宿雪一声不出,胸口起伏,实是拿不定主意如何对付这老者。殷迟紧握短剑,明知不可引二人疑心,仍不由瞥了暗门一眼,寻思:「无论这二人谁先动手,只要室中动静一起,我便扑向暗门,同时钢镖护身,绝不回头流连一霎。我暗器练得不怎样,但要发镖打死姓韩的,多半做得到,今rì结果了他,倒也干脆。要阻住冯宿雪却难了,一旦给她发现我有反意,我焉能生出天留门?但我的剑术更加不是她对手,她没见过我使暗器,仅能以此奇兵突出取胜。」手臂一紧,触到腰带间那盛了弯月钢镖的暗器袋,「阿爹,我用你遗物保命,请你佑我。」

却听韩浊宜叹了一声,语调又转轻松:「唉,冯门主向来只仗老秦一人治理断霞池,恕我倚老卖老说一句,这作法却是有些不稳当。」冯宿雪道:「请韩先生指点。」韩浊宜道:「冯门主怎么就没想过多寻几个药房的接班人,随时取而代之?老家伙凭藉资历,对青年主子无礼,终于毁败祖业,那是每家每朝都有的事,这还好说。倘使旧人生了异心,又怎么制他?冯门主想来是对手下人推心置腹?但老夫记忆所及,这却不是天留门风。」

冯宿雪脸sè略见和缓,对韩浊宜最后这句酸气十足的言语只作不觉,说道:「推心置腹,是不敢说。小女子敬重门中前辈的本领,相信他们忠心不贰,并不曾想到这许多。」这话透着几分诚恳。韩浊宜双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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