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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令儀心裡冷笑:何著國公爺您今天才發現啊?

內心腹誹,衛令儀臉上仍然溫柔和緩:「國公爺不是也自稱為『我』,而非『本公』嗎?」

趙西源被這話嗆了一嗆,堂堂一國國公,差點嗆死於一碗茯苓糕,心道:所以這倆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他正要在與衛令儀說話,卻聽到門口一陣輕而緩的敲門聲,緊接著便傳來璉碧的聲音:「王爺、國公爺,院裡有一名青衣先生求見國公爺。」

趙西源臉色微變,當即鬆開了一直桎梏著衛令儀的手臂,站起身來對她道:「我今日還有要事,便不與夫人多言了。」說罷轉身便推門而去了。

衛令儀不知門口是何人,卻聽著璉碧的描述猜到應是一名趙西源的門客。她心裡千頭萬緒,只覺得自從嫁入這靖國公府以來,便不曾消停過。

這靖國公府看起來歌舞昇平,里子裡卻是暗流涌動。

趙西源離開,璉碧也就自然進來侍奉衛令儀更衣就寢了。只聽璉碧輕聲道:「王爺不知,那瓊枝姑娘當真可憐,奴婢去接她的時候她竟以為是國公爺回心轉意,特意打扮了許久呢。」

衛令儀聽在心裡,國公府里佳人如雲、美人眾多,這個叫瓊枝的女人,竟然會真心愛慕趙西源。這麼傻的,約摸著也只這一個了罷。她能想到,想必趙西源也一定能想到這一點。他卻仍然能這麼看著瓊枝掙扎難堪……

衛令儀心頭仍有一謎團未解,瓊枝此人膽小,且看她不用打罵便將事情如倒豆子般通通交代了便知。讓她去毒啞一個丫鬟她可能做得出來,可讓她去殺死一個人可不是那麼就能下手的事情。此事除了趙西源,還有誰能輕而易舉地在府里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只是他為何要去要了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的命?除非——衛令儀忽然心頭一片透亮。

除非那個丫鬟知道了一件府里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唯有滅口才能保全!至於這件事情——衛令儀仔細將事情的緣果細細梳理了一遍,終於摸到了一點真相的邊沿。

「王爺?」璉碧在一旁連連叫道,見衛令儀緩緩回神,才輕輕抒了一口氣道:「王爺您可是嚇死奴婢了,奴婢看您呆在原地,還以為是魘住了呢!」

「什麼魘住了!」衛令儀心裡的涼意被這丫鬟一叫也就消散了大半,她心頭感嘆趙西源心思細膩,瓊枝膽大妄為,一面想了想,便對璉碧吩咐道:「日後吩咐下去,不要叫王爺了,改叫夫人吧。」

「是,王——啊不,是夫人!」璉碧笑嘻嘻地捂了嘴,卻也擋不住眉眼中真心實意的喜悅。

衛令儀知道璉碧是誤會了,卻也懶得多加解釋,也就隨她去了。

春去夏來,等到春花凋零夏花綻放的時候,瓊枝也沒能再回來。眾人只說國公爺仁善,將她放逐雲京,一生不能再回來。

瓊枝的結局衛令儀沒有過問,彼時她坐在鴻來院的涼亭里,抬起手擋住了明媚的陽光,只覺得終於,是入夏了。

☆、掃榻相迎

靖國公趙西源近些日子不知忙活些什麼,終日不見人影,衛令儀再府里閒散了沒幾日便收到了太子府的拜帖,說是太子妃見夏日裡百花齊放,美不勝收,便請了諸多頗有臉面的夫人小姐們太子府一聚。

太子久居東宮,按理說早在成年之時便該令辟新府,搬出宮來,卻不知為何近些時日才搬進了太子府里。

「那太子妃不是沈家小姐嗎?」璉碧想起坊間傳聞,便嘟囔道:「夫人去參加那些勞什子的宴做什麼,太子妃與夫人不和,定是沒安好心。」

「璉碧。」一旁正為衛令儀上妝的筠書輕斥道,「這些話豈是你說得的?」

璉碧吐了吐舌頭,俏皮道:「奴婢只在夫人面前過過嘴癮罷了,有些話夫人說不得,我們做奴婢的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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