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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宿清趕緊套上自己的衣服,拍拍臉頰降溫,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當成變態了。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卻見方才的「工作人員」並沒有離開,他靠在窗戶前,身影大半攏在金黃色的光芒里,聽到動靜淡淡抬眸看向宿清。
宿清站在更衣室門口,逆光與他對視兩秒,沒出聲。
有點不對勁……他不是劇院的工作人員嗎?
窗前的男生往前走了兩步,金燦燦的輝光從他肩背向後拖出一道長長的虛影。
他一直走到宿清跟前不能更近才停下,宿清看清了他斜飛入鬢的眉峰與染著幾分邪氣的狹長黑眸,他眼底複雜翻湧,突然開口:「你跟誰都這樣麼。」
什麼?
宿清面上不顯,心裡卻有些拿不準。
難道原主認識他?
「我以為是工作人員。」
「呵。」對方笑了聲,不知怎麼的,宿清覺得他周身氣壓更低了些。
霍遲被他這句工作人員給氣笑了,俯身前傾,鼻樑幾乎要碰到宿清,冷聲:「昨天晚上還一口一句哥哥叫得親熱,今天就裝不認識我了?」
宿清暗鬆一口氣。
原來是原主的哥哥啊。
「哥哥。」宿清乖乖叫人。
「哥哥」突然猛烈咳了一下,低斂的黑眸瞬間鮮活起來,人沒那麼冷酷了,只是別著臉不看他,特別小聲嘀咕:「少跟我來這套,我可不是gay。」
宿清沒聽清,仰著頭詢問:「我可以先卸妝嗎?」
小時候媽媽將他管得特別嚴,後來母親去世宿清跟著自己的老師一心練舞,老師也非常嚴格,宿清的生活非常單調,每天除了跳舞就是跳舞,幾乎沒有別的東西。
他覺得哥哥算長輩,與母親、老師都是同一級別的。
「哥哥」握拳抵著嘴角,方才還亦正亦邪的眉眼瞬間褪去了冷意,「去、去吧。」
他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消息一條接一條湧進來,霍遲隨便掃了兩眼:
【遲哥!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有沒有湊得那個小賤人哭爹喊娘?】
【好好一個大男人非要裝女生,遲哥等下扒了他的褲子教他做人。】
【怎麼這麼久還沒動靜?不愧是踩了遲哥底線的人,人還有口氣嗎……】
【小心妖精吸魂,見著他要是心神不定了就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霍遲腦內自動開啟:「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哥哥,我好了。」
霍遲反手扣上了手機,聞聲抬頭。
宿清留了頭髮,長度大概過肩膀一點,上台跳舞時扎了起來,現在自然散開的發梢還有點卷,臉上的妝也都卸掉了,乾乾淨淨沾著點水珠,黢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看著霍遲,像清晨林間跑來的純白小鹿,無辜又輕快地一頭撞到心口上。
霍遲慢慢地撤回目光,隔了一會兒才「嗯」了聲。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自由平等……自由平等後面什麼來著?!
他不開口,宿清拎包站著,也不開口。
手機不斷震動,在安靜沉默的室內顯得格外吵,霍遲嘴唇動了動,目光觸及到宿清手中拎著的包。
背包裡面的東西可能有點多,偏細的帶子將他的手都勒紅了。
霍遲皺眉,抬手將吵個沒完的手機直接關了,「我幫你拎。」
宿清想說不用,下意識往後一拉,但對方已經拽住了背包帶子,兩邊這麼一扯,側袋的東西嘩啦啦掉了出來。
一堆零散的衛生巾。
花花綠綠,大號小號。
啊……
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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