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3/4页)
,有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可自心头被仇恨充斥,就再没感受到过了。
封溥羽其实跟她说过这个问题,只说她心有负累。自己都尚且无法看清自己的心,又何谈让墨丸有灵。
她不缺技艺的磨练,也不乏见识,可以说她在会墨家千钧捶法的基础上,后又学会百变拂柳锤法。百年制墨世家墨家和历经数代的封家,此两家的东西她都学的一个不落,最后再将之所有的东西都融合,成为最适合她自个的技艺。
即便如此,她只要一日未能大仇得到,执念未随,便无法荣登墨师之巅。
制墨,不为墨师,只是制墨师,终究是落了下乘,算不得真正的大家。
古绯不自觉地捶完一整套的百变拂柳捶法,她摸了摸手下的墨坯,又精益求精地砸了五百锤下去,方才罢休。
这时,墨卿歌那边已经将墨坯扣入墨模,即将完成制墨。
一炷香,也不过只剩下两三寸而已。
古绯不慌不忙,她捻起手边早处理好了的红朱砂粉,加了点麝香粉末,又混合了点其他的墨料益色,后飞快地以鹿胶相溶,象征性地搅拌了几下,捞出,乒乒乓乓地捶打一通,那动作快的让边上的人没个能看清她的动作。
从旁边婢女呈上来的墨模中,古绯毫不犹豫地挑了鹤顶红的墨模,先是将那小指甲盖大小的朱砂红与玄色墨坯相合在一起,再顺势扣入墨模。
“啪”的一声,六块墨模合死,墨坯制完毕,只等将之放入专门的阴干室,两三天后卸墨模,再打磨描金,便成墨丸。
所有的人都看到古绯选的居然是和墨卿歌一样的墨模,有人不以为然,有人觉得古绯真是狂妄无知。
就连墨卿歌心底都微微松了口气,没有人有她清楚,今日她带来的制墨师父,随便挑个出来,制出的鹤顶红,都是挑不出错来,且鹤顶红这墨丸,本就是为墨家的师父用来练习千钧捶法之用的,用别的捶法来制,想也想得到,制出的墨丸会有多挫劣。
虽说在墨家,也不是谁都能学到千钧捶法,可总有那么一两个师父,家中后宅妻妾,根本就是墨家人,只有有这种姻亲关系的师父,才能学到一星半点的捶法。
而那最年轻的制墨师父,还恰好就是墨家的家生子制墨师父。
墨卿歌几乎能断定,古绯是输定了。
至于事实如何,端是两天之后见分晓,如同古绯想亲眼瞧着墨卿歌的失败一样,她也同样喜欢看别人心如死灰。
左圣司站出来,一拍掌笑道,“斗墨三局已定,这些天,左某还准备了点其他的乐子解闷,希望墨大姑娘喜欢才是。”
墨卿歌垂着眼,任婢女为她擦干净手,“左公子说的哪里话,卿歌早闻左公子是个风雅情趣之人,只是公子别嫌卿歌和七妹静秀扰了兴致才好。”
这几句话间,刚才那呈墨模的两婢女自行便往阴干室去,古绯一直注意着墨卿歌那边,瞅着她那边的人马少了几个人,心头一动,对身边的苦妈使了个眼色。
苦妈心领神会,趁没人注意。悄然退了下去,远远坠在那两婢女身后。
左圣司还在同墨卿歌打哈哈,古绯嫌没意思,她也不想再看见乐清泊。省的心里难受,便随手拿了帕子来慢条斯理地擦手。
蓦地,墨卿歌话扯到古绯身上,“姑娘真是好技艺,那一手捶法,当真使的出神入化。”
古绯并不答,她只管反反复复地擦着手指头,从指缝到指关节,再是指甲缝,每一根的手指头都来回擦好几遍。
墨卿歌脸上一直没变的笑意有点挂不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无视她,不回她的话。
左圣司瞅了古绯一眼,他轻笑一声,“多半是累着了,不过。墨大姑娘不累么?想来是经常挥那锤子习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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