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呵、呵……”田阿柱喉中发出干涸的笑声,带血的脸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厉秣兰,“若有下辈子,我一定还要你做我的妻子,你、你肯答应我这只癞蛤蟆么?”厉秣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着头。“还有,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告诉她,等爹回来,给她买只小……白、猪……”然后他的手指一松,掌中的花朵散落在地。
尘晓弦挣扎了半晌,终于勉力凝聚起一点儿内息,在扬袖的帮助下,缓缓依着一株水柏枝半躺着:“冷新月,你变了!”“什么?”本来毫无表情的白衣男子忽然回眸,利剑一般的目光射向他的脸,“你说我变了?”“是。”尘晓弦面不改色,只是唇色依旧苍白,慢慢地道,“你从前是个任侠尚义、锄强济弱的人。虽然你天性孤僻,很难亲近,但人人都在心里敬重你。”他咯了一口血,又道,“那个时候,你外表虽冷,血却是热的。”
“你想说我现在冷血?”冷新月看着他,目光中忽然有了某种愤怒,“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尘晓弦?”这是第一次,两个人互称名姓、针锋相对。
冷新月后退了一步。退后的时候,七弦琴已翻转到他的指间,他左手横抱琴身,右手轻轻一拨,“叮咚”一声,琴声响起,那初听悦耳的清音,只一个乐符之后,就陡然变得凌厉无比,杀机四伏。鲜血顺着尘晓弦的唇角不绝如缕地流了下来。在愈来愈凌厉的琴声中,他咯血的声音都被淹没,刚刚缓和一点儿的脸色迅速转为苍白。扬袖只觉心口一阵阵烦恶,站立不住,她伏在尘晓弦胸口,伸出两手将他死死抱住,仿如溺水的人抓着稻草。
白光一闪,数道白绫穿林而过,掠过枝头从五个角度缠绕,将冷新月和厉秣兰围了起来,在那道道白绫的包围下,琴声忽如遇到墙壁,虽震得白绫鼓荡,却如困兽般冲之不破。外面的尘晓弦和扬袖顿觉心头一松,尘晓弦方能开口,便疾疾叫道:“厉姐姐你怎样了?”隔着白绫,依稀映出两个人的影子,然而里边的情形却判断不出。
抚琴的手指一停,一根琴弦垂了下来,冷新月轻轻拉了下那根琴弦,微笑着摇一下头:“可惜,先前被那个叫尘晓弦的小子弄断了,不然,这白绫就算再加厚三层,也阻不了我的琴声。”
“冷新月,你莫要如此托大,”厉秣兰掌中寒光一闪,多了一柄长剑,“今日,我就以云梦宫唯一传人的身份,与你做个了断!”那柄剑甫一抽出,便发出耀眼寒光,那高华浩然之气如天上的银河汇聚而成。
“原来是云梦宫的镇宫之剑镜天剑,华清鸢当年持之力败武林盟群英。”冷新月这才微微抬眼,“斯剑虽在,只可惜冷某晚生了百余年,华盟主的风采,是再也不复得见了!”
厉秣兰怒道:“冷新月,你的意思莫非是说我不配持这柄绝世宝剑?”清音一叱,厉秣兰掌中宝剑一亮,内力催生,宝剑光华源源不绝,一道银光从白绫中透出,光柱穿透沉重的夜色,映得月华惨淡。
但见光柱移动,瞬间白绫被映得几成透明,而白绫中两人却瞧不见身影。尘晓弦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耳中蓦地传来“叮”的一声清响,极似冷新月拨动一根琴弦。但那一声之后,久久没有动静,半晌,才又是“叮”的一声。过得片刻,却是连绵的“叮叮叮”几声,仿佛冷新月老在同一个音上反复拨奏。
扬袖皱了眉:“除了七弦琴外,他在以什么对付秣兰姐姐的镜天剑呢?”尘晓弦道:“以镜天剑的威力,寻常兵刃在其下根本走不过十招。当年华清鸢以之独挑武林盟群英,三场连断控鹤剑、少林降魔杵、子母流星环三件神兵,连华山剑派的青玉松纹剑都在镜天剑下被砍缺了两道口子。但冷新月的兵器与镜天剑相交五次,竟是毫发无伤。”
正说话间,又是“叮叮”几声连成一片,如此接连交锋之下,那兵器犹是回转自如,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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