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靠的就是那两条腿,她的鞋子早已残破不堪,他怀疑它们还能支撑她到几时。

“大人,您考虑太多,哪里有什么不方便,顶多是让出一匹马来,咱们都是习惯长途跋涉的兵爷,委屈不了咱们的。”邻桌一个侍卫说。

“可不是,等您在京城里落了脚,还不是一样要招买仆婢,那丫头做惯您身边事,留着她也好,总比重新训练新手来得方便。”

大伙儿都说,今年这位文武状元,学富五车,武功高强,殿试时很得皇上赏识,皇上舍不得让他外放为官,硬要将他留任京城,好教君臣日日相聚。

几天相处,他们对这个新主子的脾气摸熟几分,知道他虽不善与人热切、性情淡漠,但脾气是好的,他宽容大量、不摆架子,只要道理正确,绝不去为难下人。能跟上这样的主子,他们都觉得幸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是为他设想,书阌没道理发做。

“我再考虑。”点头,代表话题结束。

放下碗筷,走过木梯、长廊,在经过墨儿房间时,迟疑了一下,扬起的手始终没有往门板敲下。

叹气,他不明白自己,犹如不明白她。

转身回房,和衣躺下,他想起老家枕畔,想起墨儿说过的苏东坡和禅师的故事,想起墨儿爱看的晏子春秋,想起景公遇虎的故事,她说,当今皇上勤政爱民,绝不会容许“不吉祥”事儿发生。

墨儿说对了,皇上以他为贤士,赏识他、重用他,但是第一个敢笃定他贤能的人,却是个老喊自己笨的乡下小村姑。

这个夜晚,他想很多,回忆很多,却忘记他该用心思念的人是他那聪慧的小师妹……

昨夜想太多,竟睡过头,起身整装,他走到楼下和大家集合时,才发现墨儿又不在人群中。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一路上,墨儿总是没有安全感,她常害怕他们抛下她,自行离去,于是,她要等全部人都睡了才肯歇息,又往往在众人还没醒来之前,打理好自己,睁起大眼,在队伍后面等待。

莫非她放弃坚持?若真是如此,他该松口气的。但书阌并没有,仰头,目光飘向楼上,她走了吗?还是理解坚持缺乏意义?

阿木顺着他的目光上调,宽宽的脸上带起一抹笑,走到掌柜身边问过,然后擅自做主跑到墨儿房门前敲叩。

阿木这些动做没逃过书阌的眼,他闷声不响,兀自坐下吃早饭,心里是忐忑不安。

没多久咚咚咚的跑步声响自楼上传来,阿木跑到书阌身边嘻着大气说:“不好,墨儿生病了,我刚刚敲半天门,没人应,只隐隐约约听见呻吟声,我想她病得不轻!”

书阌放下筷子,当机立断:“我们在这里暂停一日。”他一声令下,在座的人纷纷放下碗筷,重新忙碌起来。

“我去请大夫。”吕华跳起身说。

“我也去,分头找会快些。”另外一个侍卫也跟着匆忙出门。

他快速往楼上移步,在几个穿身后,他举脚踢开薄薄门板。

墨儿躺在床上,蒙住被子,蜷起身体,呻吟声不断自口中逸出,她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抱起她,书阌才发现她身体热得吓人,衣服、被子湿过一大片,她的唇紧闭,脸色发白,握起的拳头紧紧缩着,扳动不开。

阿木见状,忙下楼跟掌柜要水和新棉被。

“大人别担心,看样子,她肯定受风寒,没多大要紧,不过,衣服要换件干爽的,我去请老板娘来帮忙。”军官方伟忙出门找人帮助。

“好了、好了,我们统统下去,别挤在这里,让空气好些。”另—名侍卫赶走剩下的人,他转身对书阌说:“大人,我们就在楼下,有事吩咐,喊一声,我们马上上来。”

众人离开,空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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