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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处处相
称,也不见得不如秦漱石呢。”心里想着,他真做出痴事来,只在厉白后面走,把
她的背影,看了一个饱。见那漆黑的爱斯头底下,红围巾之上,露出一小节脖子,
越发显得雪白。走了几十步路,厉白回过头来对李吟雨一笑,说道:“密斯脱李,
你走路怎么这样慢啦?”她这一笑不打紧,李吟雨看见她那张银盆大脸,撕开一张
扁嘴,简直可以塞进去一个大馒头,把他刚才领略背影儿的情意,洗去了一大半,
反而把他愣住了。厉白道:“哟!怎么着啦?”李吟雨这才回醒过来,笑道:“不
瞒你说,你那围巾上,很有些香味,在后面跟着走,非常的好闻,所以我舍不得上
前去。”厉白听了,瞅了他一眼道:“这话真的吗?我身上向来不擦香水,围巾上
哪来的香气?你不是瞎说吗!”李吟雨笑道:“你虽然不擦香水,难道雪花膏香蜜
扑粉这些东西,一点儿也不用吗?”厉白道:“这个却是免不了用一点。”李吟雨
道:“这就对了。你们擦在身上,自己是不知道的。凡是这种脂粉香味,初用的时
候,香气馥郁,过于浓厚,原也不过如此。惟有用了许久之后,衣袖之间,略略的
染了些残脂剩粉,一经身上的体温或汗气托出来,随风吹出去一两阵,在身边要有
个异性的人闻着,真是沁人心脾,其味无穷。刚才我闻见你围巾上的香,老是要闻,
所以舍不得走上前去了。”这几句说得厉白心窝一阵奇痒,直透头顶心,十分愉快。
对李吟雨笑道:“看你不出,对于这些事,倒很有考究。”
李吟雨正想答话,已经到了小胡同口,走上大街。便停止谈话,一阵和她上共
和饭店来。到了里面,厉白就吩咐茶房将房门开了,让李吟雨在她外边屋子里坐。
李吟雨道:“密斯厉,你就是这两间屋子吗?你前天写信给我,叫我搬到你一处来
住,这儿哪里有地方呢?”厉白道:“你要住几间屋子呢?”李吟雨道:“哪要得
了几间呢,一间就够了。”厉白道:“却又来,这里两间屋,我们各人一间,还不
行吗?”李吟雨笑道:“我是愿意,不过两间屋只有一扇门进出,朋友来了,很不
雅观。”厉白把脸一板道:“什么不雅观啦!大概你我的熟朋友,都知道我们的关
系,我们借此把它闹开了也好。你们今日说恋爱自由,明日说社交公开,难道都是
假的吗?你要知道两性恋爱,这是天经地义,男女在一处交朋友,交得密切了,自
然有身体上的结合,这是极普通的事,什么希奇?人家看见,口里就不说,心里谁
不知道。所以我看见旧社会上的女子,为了礼节上的拘束,把神圣的恋爱,情愿牺
牲,真是得不偿失,太不会打算盘了。有一班人,也知道恋爱是宝贵的,又要顾全
什么贞操两个字,只好暗中和情人往来,其实这种事,也决计瞒不了人的,到了最
后,反惹得这万恶的社会,送你偷人养汉四个字,真是气死人。男人勾引女人,至
多不过调戏的名词,女子要和男子结合,就叫偷人,简直当贼看待,这是什么话?
我为矫正这种恶风俗起见,和谁恋爱,老老实实就和谁恋爱,完全公开,不作那些
鬼鬼祟祟的样子。我绝不能承认偷人那两个字的名词。我们两人在一处住,就在一
处住,别人管得着吗?什么叫不雅观!”这一派大道理,说得李吟雨哑口无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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