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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什麼?」
「你可以代她照顧孩子。」永正溫和地說。
一言提醒了南孫。
「保姆以外,那么小的嬰兒,還需要人疼愛。」
也只好這樣了,南孫惆悵地想。
她不但去探訪,也代支生活費用。
保姆的面色有點驚惶,頻問女主人下落。
南孫決定等鎖鎖三個月,她要是再不現身,南孫將收留孩子。
那小小人兒一到下班時分,便會端張小凳子,在門口坐著等南孫,一見到她,便上前抱住她大腿。
南孫被這個熱情的小人感動得幾番落淚,總算明白,為什麼一個炮彈下來,大人會擋在孩子身上捨身。
也難怪王永正當初誤會她倆關係,小孩一直叫南孫做媽媽。
保姆緊張地說:「太太昨夜打過電話回來。」
南孫急問:「怎麼說?」
「她知道蔣小姐在照顧一切,很是放心。」
「她究竟在什麼地方?」
「太太與先生在紐約。」
南孫同永正說:「他們必是去了軋頭寸。」
永正點點頭。
「一直說謝宏祖對她不重要,口不對心,此刻又跑去挨這種義氣。」
「你呢,你說的話可是肺腑之言?」
南孫知道他指什麼,「對你,我還沒有說過假話。」
南孫聽見祖母教愛瑪琴唱詩:「你是沙侖的玫瑰花,你是谷中的百合花……」
愁眉百結也笑出來,告訴永正,「絕早接受洗腦,小小靈魂有救。」
永正說:「主要是她們兩個都很快活。」
這是真的。
每唱完一個下午,蔣老太太給愛瑪琴一粒牛油糖,愛瑪含著它起碼可以過三數個小時。吃飯的時分,南孫去按一按愛瑪小小腮幫子,糖硬硬的還未全部溶化。
愛瑪是謝家的千金,卻完全沒有接受過謝家文化的薰陶,南孫說:「這不知算不算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想到能夠為鎖鎖略盡綿力,非常安慰。
倒台的人家不止謝家一族。
南孫都看得麻木了,電視新聞上紀律部隊人員操進大公司總部,一箱箱文件捧出來,上面都貼著封條。
蔣老太太都忍不住說;「哎呀,這同抄家有什麼不同?」
真的。
「什麼都要拿出來變賣入官聽候發落,再也沒有萬年的基業。」老太太感慨。
過一會兒又問南孫:「飯還是有得吃的吧?」
南孫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那一夜,傭人擺出簡單的兩菜一湯,南孫特別感慨,忽然忘記節食,吃了很多。
飯後由永正開車送小愛瑪回家,誰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
鎖鎖親自出來開門。
兩人一見面,一聲不響,緊緊擁抱。
過很久很久,才分開來。
這是王永正第一次見到傳奇人物朱鎖鎖,他覺得她五官清秀,出奇的美,驟眼看身型有點似南孫,細看卻不像,裝扮考究別致,在家都沒有把她極高的高跟鞋脫下她極高的鞋子脫下。
招呼過了,一時沒有話說。鎖鎖斟出了酒。
南孫終於說:「你早該同他離婚。」
鎖鎖不響,噴出一口煙,看著青煙緲緲在空氣中消失。
王永正覺得這兩個女人之間有種奇妙詭異的聯繫,非比尋常,在她倆面前,他始終是街外人。
朱鎖鎖忽然笑了,一點苦澀的味道都沒有,使王永正呆住。
南孫接著說:「你這樣巴巴地自投羅網,人家不見得感激,你整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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