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太,这个饼干地道,真地道,味道醇,又香又浓!这非是英国产的黄油不可,我知道!”像是她去过英国似的。
她们在张家又吃过便饭,玩了几圈牌,到深夜才回。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喻意祯却迟迟没有回庆安胡同。沈黛和白芙侬一边尽力地安慰喻兰卿,一边替她跑了几处打探,甚至打听不出一点消息。
喻兰卿瘦了一圈,一提起父亲就眼圈红了:“沈姑娘,我跟我妈说,爸出了差去,要几个月回来。要是几个月他还不回来呢?那天我亲眼看到了,几个人同他上了车,往城东开走了。沈姑娘,你说会不会……?”
沈黛怕她伤心,忙笑道:“不会不会!喻先生是个读书人,又一向规矩,怎么会有事?你可不许乌鸦嘴!再等等看,啊?”她也时常去喻家坐坐,帮着兰卿剥豆子、腌白菜帮子,要不就是陪卧病的喻太太说说话。
喻先生不在,兰卿只能自己上街买菜、买东西,累了,也学会去茶馆子买一盏茶、站在天桥底下听人说一会儿大鼓书。
这段日子里,方太太也经常差人来,请沈黛去喝茶、上北海的鹂翠堂听戏。“小黛,倒数第三出是《红鸾禧》,压轴的是《嫦娥奔月》,这“嫦娥奔月”我是第一回听,据说是个名角儿!”
沈黛托着腮,一粒接一粒地往嘴里塞盐津葡萄,心里总是不安宁。她老想着喻意祯的失踪,这让她想起她的丫环碧辉,都是那样叫人担心而可疑,一个大活人,在眼前一晃,从此不见了。她的好姐妹兰卿急得打转,她竟然在这里听戏、吃零食。
散戏的时候,方太太对她道:“小黛,明儿就在我家,请了几个很相熟的朋友来坐坐,你可一定要赏脸!”沈黛没有听清楚,她扬起头朝着戏楼上看,怎么是喻兰卿站着,还在和几个戏子讲话?喻兰卿也看到了她,就笑起来,朝她招手。
“小黛?”
沈黛回神,很抱歉地一笑:“好,明儿一定去。”她赶忙和方太太告了别,转身上了戏楼去。
喻兰卿果然在那里,靠在后台的衣箱上坐着,和戏子们很熟络的样子——据说戏子对衣箱看得相当重,不是亲近的朋友,是不准碰的——沈黛走上去:“兰卿?”
兰卿拉她过来,笑着和她介绍起来:“这一位是花悦怿,这位是她小徒弟,花小四儿。连着几天呀,我在天桥底下听小四儿唱鼓书,一回生两回熟,就这么认得了!她们这一个班子一直在鹂翠堂唱着,场场都有人捧,刚那折倒压轴的《红鸾禧》,就是悦怿的戏!”
沈黛从没有看不起过戏子,可大伙儿都说下九流里,“一流戏子二流吹,三流王八四流龟”,戏子毕竟是个唱玩意儿的,讲话办事,自然而然带一点江湖气。兰卿从读书人家走出来,怎么就忽然和戏子这么熟了?
那花悦怿长得不算非常漂亮,但是鹅蛋脸、杏眼,眸子里有一点天生的爽利,也很靠得住,眉眼迷人:“姑娘是兰卿的朋友?”
喻兰卿在一旁道:“这是沈黛沈姑娘,从前住宝庆王府后头呢!”她到底是喻意祯的女儿,继承了一点读书人的清高,还不忘把身份抬出来说。
花悦怿笑起来:“咱们这样的人是攀不上关系了!不过现在没了皇上,还管什么王孙公子呢,我要叫一句沈姑娘,可别不高兴!”
沈黛听她说得直爽,也微笑道:“都叫小黛就好,文邹邹的干什么?”
花小四儿今年十岁,可老吃不上肉,又要练功,身量看上去更小一些,她站着听几人讲话,以为师傅和沈黛吵架呢,就过去帮腔,脆生生道:“师傅从前进过宫,在御前唱过呢,一大折!”
沈黛听说花悦怿在御前表演过,不觉又有了几分好感,几人站着,又聊了一会儿。
这时后台的帘子一掀,出来一个还未卸妆的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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