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得意的那种微笑:“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子,要说到原因,太复杂了……”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简昆仑说,“姑娘能否说得清楚一点?”
“道理很简单!”时美娇说,“比方说吧,路边上有个乞丐,年老,又多病,甚至于还是个残疾,快死了,真正惹人同情,寄以无限关怀,你说,这个罪恶的结果,又能怪谁呢!”
被她突然的这么一问,简昆仑真有些糊涂了。
时美娇看着他神秘地微微笑着,几缕散发,轻拂前额,她伸出纤纤一根手指,把它分开来。
便只是这样小小的一个动作,却含蓄着几欲无可笔墨形容的美……乃至于简昆仑心里大大的为之动了一动,便不由自主地把一双眸子移开了去。
少顷,他才把目光又回到了对方身上。
时美娇侃侃说道:“这个乞丐的遭遇,尽管可怜,却是他自己找的,必然是因为走上了这条乞丐的路,当日种下了乞丐的因,便得到了今日乞丐的果,那么我们便只是可怜而已……然而,这只是表面的现象,深一层地去研究,可就太不简单了……”
“那时候呀,”她说,“你就会听到许许多多想不到的原因,以至于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事,包括上天在内,都将要为他眼前的贫穷、病疾,沦为乞丐负责任,他本人倒像是完全无辜的了,这个论调又岂能算是公平的呢?”
简昆仑点点头,表示很有道理,倒看她如何为自己所犯下的杀人罪过而辩驳。
“所以,一个人的死也是一样,你必然先已种下了死的因,才会得到死的果。其它都无关重要,大可不予过问!”
“所以”,她虽然仍在微笑,实已语重心长:“崔老夫人的死,是他儿子杀死的!
崔家老家人的死,是他自己活不下去了!我们所看见的情形便是如此,也就不必硬要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栽,因为这种事,实在也是无可奈何,是不是?”
一片红叶,冉冉自天空落下来,正好落在她绿色缀满宝石亮片的长裙上,她便不自禁地用手轻轻拈起。在眼前近近地一看,鼻端轻轻地一嗅……一霎间,像是拾回了童年那段岁月,毕竟童年与少女之间的成长,是有着相当过程距离的,特别是眼前的她,虽然绮年玉貌,正同于其它少女一样,像是一朵盛开的花,然而她却是自己知道:这一朵盛开的鲜花却生长在满是蒺藜、荆棘里面,别人也是看看,最多止于欣赏而已。
自然,她心里还有更沉重的包袱,也有感情的负担,这些自非匆匆一见,相知不深的局外人所能洞悉的了。
简昆仑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苦笑了一下,对方这种论调,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实在不能苟同,却也不便与她争执。说话时,无言已转回,手里提着个花式讲究的食盒,会同无音着手布置,把香喷喷的几式菜肴摆满几上。
简昆仑肚子里倒是真有些饿,看看几样小菜:清蒸鲈鱼、爆蟹、油焖笋、醋溜白菜,瓦甑里是清香扑鼻的莼发双煨汤,一盘银丝花卷,一瓮精米香粥。
虽不是什么讲究菜色,看来却极可口,所谓秋风动莼鲈之思,一霎间莼菜、鲈鱼都有了。
主人性格无拘,简昆仑也无需客套,道了声:“有僭。”即行吃喝起来。
时美娇吃了个花卷,喝了碗汤,便自搁下筷子,简昆仑却食量惊人,吃了好多。
他尤其喜爱喝那个汤,莼菜与发菜都煨得甚烂,汤色碧绿,间以山中老菇,那味儿前所未尝,却是可口极了。
时美娇见他爱喝,微微含笑,努了一下嘴,示意身边的无言道:“为简先生添汤!”
简昆仑摇摇头说:“够了!”
时美娇说:“不用客气,这也是我最爱喝的,菜可以不吃,汤却不能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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