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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塵連忙起身,施禮之後,顧守真揮手讓道僮們退下,緩步走到紀若塵面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他的面色來。

看了半天,顧守真方才笑道:「若塵啊,你最近真元進步不如以前迅速,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題了?不妨說說,看看師叔能否幫得上你。」

在紀若塵心目中,兩位俗家真人中顧守真和如春風,令人容易親近,張景霄洒然出塵,仙風道骨含而不露,都比五位出家真人要好相處得多。此刻顧守真既然問起,他猶豫片刻,終還是道:「顧師叔,這兩個月以來七位師叔教了我太多的道法,我每日光研習新學的道法仙術就耗去了大部分時間,也就沒有多少打坐吐納了。」

顧守真點頭道:「這就是了。你初修仙道,本來最忌貪多,當以修習太清諸經為主,輔以一二道學。不過其他幾位真人肯定不會讓你放棄他們所授道法的,如此一來,你的進境反而會慢。這樣吧,我這裡有一顆龍華丹,於你培養元氣、修築道基大有好處。你回去後找個安靜之所服下,勤修七日、煉化藥性後,這太清至聖訣的境界也就完成一大半了。」

說話間,顧守真從懷中取出一個純銀打造的方盒,上面鐫刻著密密麻麻的銘文,以封藏藥性,不使外泄。顧守真將銀盒交與紀若塵,又傳了他一篇口訣,叮囑他服藥之後,千萬要依訣行功,如此方能完全煉化藥性。

紀若塵又驚又喜,他極懂得察言觀色,單看顧守真的鄭重神色,以及這枚龍華丹藥盒的修飾又是如此誇張,就可想而知此丹的珍貴。紀若塵喜色溢於言表,慌忙接過靈丹,連連向顧守真道謝,激動之下,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顧守真見他喜色發自於心,哈哈一笑,道:「你我雖無師徒名分,但有授業之實,師叔送你些東西又算什麼?時候不早,今天師叔為你講解的是震卦。你莫要以為起卦占卜只是左道雜學,其實不然。測天機,知吉凶,那是具備大神通後才能辦到之事,而且這卦象也是許多道法的基礎。若對卦象易學修為到家,動念之間即可知吉凶,那時趨利而避害,無論日常行事還是與人爭鬥,那還不是無往而不利?」

紀若塵雙眼一亮,道:「顧師叔,這麼說我將來和人比劍的時候,如果掐指一算就知道對方要刺我哪裡,豈不是穩操勝算?」

顧守真失笑道:「你想得倒好!當修道人比劍和那市井武夫過招一樣嗎?等你這一卦起完,早不知被飛劍穿了多少透明窟窿了。上上之策,莫過於鬥法之前就算好兇吉,如果卦象大凶,會有血光之災,那還斗他幹什麼,自然是溜之大吉。」

紀若塵點了點頭。顧守真的回答雖令他微覺失望,然而他心中另有計較,對卦象學得豈止是盡心盡力,簡直就是瘋狂,直把顧守真樂得嘴都合不攏,登時感到五年後大有希望將他收入門牆。

兩個時辰轉眼即逝,紀若塵只覺腦中漫天的陰陽魚和卦象飄來盪去,已是學得頭暈眼花。他收拾好東西,頗有些依依不捨地辭別了顧真人,逕自離開了丹房。此時天色已晚,他用過晚飯之後,雲風道長就會護送他回太常宮。此時的紀若塵在連接兩峰的索橋上往往可以獨自走出數丈之遠了。

「紀若塵!」

紀若塵愕然駐足,轉頭一望,見一個十一二歲年紀的小道士正向他招手。

「你是紀若塵吧?雲風師叔現在正在南丹房,他尋你有事,著我領你過去。」小道士飛快地道。

紀若塵微微一怔,過往雲風道長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為,從來不曾差使過人辦事。他生活又簡樸之極,周身上下看不到一件像樣點的法器,紀若塵又從不見他修煉劍術道法,是以一直以為雲風只是一個位階不高的知客道人。

那小道士見紀若塵略顯猶豫,當下一疊聲的催促。紀若塵見那小道士心焦之色溢於言表,眼中又隱隱閃過狡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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