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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有無形之力托浮著一般,這酆都東方之主在洛陽上空巡遊一周,雙目光芒流轉,似是在辨認著這個世間。在它身軀之下,整個洛陽都在顫抖不已,城中火光處處,時時有民居倒塌。

似是為了立威,篁蛇巨尾高高揚起,然後重重拍落,虛擊在洛陽上空!

這本應是驚天動地的一擊卻沒有聲音,就像無匹巨大的篁蛇僅僅是一個幻影一般。然而一道看不見的波紋以洛水為中心,迅速擴散至洛陽周圍百里之域。

普通百姓只是覺得胸中一陣煩悶,隨後就安然無事,那些有道行在身的則覺得心口如被一柄大錘痛擊,全身真元浮動。且這道震波十分玄異,道行越高,所受打擊越重。唯有道行高至一定地步,方可不為其所傷。

一時之間,偌大的洛陽周圍,不知有多少修道之士仰天倒下。除了修為道行皆高的少許人外,但凡修道之士,人人皆傷!

酆都東方之主篁蛇既已攜不可或當之威出世,那它接下來又將意欲何為?一時之間,不知有多少修道人的目光落在了篁蛇身上,已有無數人心中暗悔不該為了一時貪念來到洛陽,結果非但沒撈到一點好處,反而迎頭撞上了篁蛇出世。以篁蛇之威,縱是毀了洛陽,又是什麼難事了?

洛陽王府主殿中,雖然仍是絲竹陣陣,但是歌者聲音震顫,樂者也亂拍走調,那幾十個姿色不俗的歌妓也都面色蒼白,跳得簡直如行屍走肉一般,哪還有半點靈性美感?

殿中高居上坐的三人,其實此刻心思也都已不在這些歌舞俗樂上,早忘了應將這些魂不守舍的樂伎歌女鞭打責罰一番。

洛陽王李安居於正中,楊國忠居左,高力士坐右。李安背後立著一座大得出奇的屏風,將後堂嚴嚴實實地遮了起來。

李安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高力士則是坐立不安,不時會向李安身後的屏風望上一眼,楊國忠倒是安坐如山,眯著一雙眼睛,只顧著打量面前的歌女。

李安咳嗽一聲,湊近了楊國忠,小聲道:「楊相,適才孫國師來去匆匆,不知所為何事?」

楊國忠笑道:「一點小事,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李安點了點頭。他雖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但既然楊國忠已經這樣說了,那也不好多問。

此時殿外忽然掠過一陣狂風,隱隱傳來陣陣鬼哭狼嚎。屏風後忽然喀喇一聲脆響,然後是陣陣低沉的獅吼,最後咚的一聲,似有重物墜地。

當的一聲,高力士手中金杯落地,猩紅的酒漿濺了一身。可是周圍侍女只顧著瑟瑟發抖,完全沒注意到高力士衣服污了。高力士卻已顧不得責罰侍女,只是顫聲道:「那……那車……」

楊國忠長身而起,疾步向屏風走去,剛走出幾步,足下突然傳來啪嘰一聲。他低頭一看,駭然退後兩步。李安也驚得從席中站了起來。

高階上早已漫了半邊的鮮血,剛才楊國忠就是只顧著看屏風,沒有注意到腳下,不覺間一腳踏了進去。鮮血汩汩而來,漫得極快,眨眼間就漫到了洛陽王李安的席下。看那鮮血的來處,正是源自屏風之後!

李安面色鐵青,他是修過道的,當下伸手一招,整面的白玉屏風轟然倒下,露出了藏於屏風之後的八瑞定軍車。

本應是雄踞車身一角的黑石獅子此刻已從車上掉落,身子歪倒在地,獅頭剛滾落一旁。石獅獅身頸中正不斷湧出鮮血,看那洶湧急流,實是難以想像這小小獅身中何以會藏著如此多的鮮血!

八瑞定軍車身上鳳凰低首,白虎伏地,就是居中的麒麟也失了光澤。

這一下,就連素來鎮定的楊國忠也有些變了顏色。

殿外又是一陣狂風掠過!定軍車上的灰石靈龜一聲悲鳴,拼命伸長了脖子,然後只聽得啪的一聲,龜背甲已然飛上了半空,只留下一個血肉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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