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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塵失笑,搖了搖頭,剛向前行了兩步,耳中忽傳來一聲暴喝:「何方狂徒,滿身殺孽,還敢闖我仙府!」

這一聲喝有如洪鐘,在紀若塵耳中不住轟鳴,一時間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紀若塵眼前金星亂冒,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周身真元震動,險些就要暈去。混亂之際,他忽然感到一縷如針般的銳氣撲面而來,隱約有青光閃動。紀若塵多歷生死之事,知道多半是一柄利劍已刺到眼前。眼見躲避不得,情急之下,紀若塵運起真元,舌綻春雷,厲喝一聲,口中已噴出一團青氣,與疾刺而來的青鋼劍撞個正著!

嗡的一聲輕響,客廳中壇碗杯壺盡數碎裂成千百片,門口兩名禁衛悶哼一聲,面如金紙,筆直地向後倒去。

然後一團暴風才在廳中爆發!

紀若塵接連後退幾步,重重地撞在了廳柱上,嘴角已溢出一絲鮮血。他周身衣衫襤褸,長衫破爛得不成樣子。

中廳一片狼藉,碎瓷爛木中間立著的李太白倒是毫髮無損,玄衫上一道破口也沒有。他早已不復是那爛醉如泥的樣子,正凝望著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青鋼劍,面有訝色。

紀若塵右手一張,手心中已多了一張天心正符,神情頗顯緊張。李白道行出人意料的深湛,以這入門級的天心正符對之,最多只能稍起攔阻之效。然而紀若塵背在身後的左手不動,手心中已多了一枚小小金鈴。他只消以尾指輕輕一點,一點普通修道之士根本聽不見的清音就可遠遠地傳開,召喚宗內後援趕來。這才是紀若塵的真正後招,不論是天心正符還是面上的緊張之色都是用以麻痹李白的。

經歷過洛陽大劫的洗禮,此時的紀若塵不論對上何樣的敵人,本心皆可如一片冰湖,凝定無波。

哪知李白忽將半截青鋼劍擲於地上,向紀若塵笑道:「你也不用裝這害怕樣子出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來來來,你我且到書房中再干幾壇!」

李白也不由紀若塵分說,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硬扯進書房。李白的書房別有特色,除了文房四寶外,就是堆得到處都是的酒罈。

李太白揮手招來一壇老酒,運掌如刀,削去了壇口,又向書桌上一指,憑空變出兩隻海碗,倒滿了酒,就硬拉著紀若塵喝了起來。

紀若塵心下駭然,從李白抓住他手腕直到現在,他實際上未嘗有任何抵抗餘地,甚至於連躲閃避讓都做不到。那李白在桌邊變碗倒酒時,他只能在一邊呆呆看著,只覺得周圍似有無數無形利針,稍稍動一下就有可能被刺傷,自然不敢稍動。待得酒碗入手,紀若塵也學李白樣子,一口飲盡。直到烈酒入喉,他才猛然省覺為何要對這李太白事事依從,全無反抗之意?

紀若塵還未想明白此點,手上又多了一碗酒,於是一仰頭也就幹了。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幹了十餘碗酒,皆有醺醺之意。這當中紀若塵只覺得自己就似是一隻扯線木偶,一切動作皆是身不由己。但細細想來,若說是完全身不由己也是不對,他所有動作都是依著對於危險的本能直覺而動,卻恰好完成了那李太白想要他完成的動作。如一人見一柄鋼刀貼地砍來,第一個反應就是高高躍起一般。

一念及此,紀若塵當下凝神定志,一顆心中剎那間驅出了所有悲歡恐憂,恰如一潭死水,亘古而不波。他心志一定,立刻全身一震,正舉碗就唇的手也停在空中,那隻海碗一傾,一碗酒皆倒在了前襟上。

李白本已有八分醉意,見紀若塵竟能停碗不飲,不由得贊道:「好!年紀輕輕,道行和心志卻有如此修為,道德宗果然不愧為正道之首!」

紀若塵唯有苦笑,擦拭著前襟的酒漬。若以修道年限論,他道行進境的確是神速,真可以天縱之材來形容。但那非是他天資過人,而是因身懷解離仙訣,可以取身外靈氣為己用的緣故。至於心志,李白倒沒贊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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