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5页)

外药倒的兵士提前放了,那些傻子一展眼跑得飞快,不见影子。

夏军医这样好心,也是第一遭儿!

倒是周峥,将英洛头被打破失忆之事告之,两次三番询问如何医治之法,让他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安。

营内炊烟袅袅,远处有欢呼声,与关口沉重压抑的战争阴云极为不符。再一会儿,那些欢笑声一路向着左营医账而来,想来是厮见过周峥了。

头前的是位五大三粗的汉子,粗手粗脚,粗眉粗眼,嗓门也是粗的,揪帘而入便忍不住来一嗓子:“英小弟,你这脸上莫不是雀儿屎?怎得黑成了这副德性?”

旁边坐在三条腿凳子上的易小三儿忍不住在凳子上晃了晃,嘴角暗抽。

紧跟着进来的是位斯文秀气的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微微一笑,嘴边便有个笑涡,“谭文你错了,哪是什么雀儿屎?”

他尚不及解释为何不是雀儿屎,便又有一个少年冲了进来,一头扎进了英洛的怀里,口里还叫着:“洛洛哥———”

英洛本来将此间算得上牢固一点的三条腿的凳子让了给易小三儿坐,自己捡了条两条腿的凳子半坐半站歇歇腿儿,此时这少年一撞,形同恶虎扑羊,将两人扑了个倒。

英洛只觉得后背的骨头连同股骨头一起折了似的疼,呲着牙将这始作俑者打量了一番:原来就是个小毛孩子,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双红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眼睫毛出奇的长,见英洛一脸痛苦茫然的看着自己,他倒慢悠悠站了起来,站在一边撇撇嘴,不屑道:“周将军没骗我,果真是被个突厥人打傻了!”他小小年纪,说话却很是刻薄。

那叫谭文的粗汉子蒲扇叶子般大的手掌呼呼生风拍向了那小毛孩子颈上,嘴边还不停:“薛嘉你个黄口小儿,心眼恁得不好!”

那小毛孩子滑得像泥鳅,溜溜转到了秀气少年的背后,只探出一个大大的脑袋来,一双眸子转得飞快,嗲嗲道:“钟大哥救我……大笨牛要将我打死了!”

那少年微微一笑,从背后将他揪了出来,抬起了手掌,旁的人以为他会就此拍下去,他的手掌到了薛嘉的脑袋上却只是轻轻的抚了抚:“小嘉别皮了!”

薛嘉闻言,乖乖站于一旁,连对着英洛和谭文轻屑的眼神都收敛了起来。看起来他很吃这一套。

几人闹完了英洛,又将夏友结结实实笑了一顿,被笑者却并未因自己脸上的伤而气恼,反而笑得比别人都淡定,那种温良的形象,如果不是英洛早已经见识过他暴徒的样子,差点也被他蒙骗了。

这一晚英洛并未出医帐,因着脸上这张人皮面具因为时间紧迫,尚有粗糙之处不及修改,等众人都散去之后,她便缠着易小三儿厮混了一夜。易小三儿也是个多话之人,走南闯北,一肚子的新鲜掌故,直将夏友这位美男晾在了一边。

夏友将英洛的人皮面具精制完成之后,见她二人毫无睡意,转头步出了营帐。

因为战事紧张,倒有一大半的军士都未入睡,夏友慢慢走着,心里却还盘算着英洛的失忆之症,倒是见她本人对失忆之症并未放在心上,不知这算不算是一桩好事。

远远见一个身影似剑一般凝立,眸光处正是关防城楼之处,他转头回去了,不知为何,在这静静的夜,周峥的背影有种萧瑟之感。

第二日,关于英校尉夜回连营,军中流传着诸多版本。

一说是英校尉自知愧悔,无面目见营中兄弟,只得半夜三更在大家都睡去之后摸黑回来了。

另一种说法是英校尉在突厥受了重伤,伤体积弱,将军体恤,特让他不必趁夜行军,所以晚回来了半日。

两种版本争执不下,流言的主角这一日却顶着她那张丑得惨绝的面具言笑晏晏在城楼同一众将士商谈敌情。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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