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微小。我就这样孤独地悬浮在尘世中,要么在阳光下湮灭,要么与另一个碎片融合。

其实在我心里,另一个碎片一直都是文杏。

就像每个人的梦与童年混淆在一起难辩真假一样,我对那段灰色时期的记忆已模糊一片。在最具生命力最热血的十七、十八岁里,我把青春埋藏在烟蒂四落的网吧……那些半熄的烟头是祭奠的墓碑,烟头上腾出的烟雾则是礼炮的余响。

我像是一只离群的野兽,不小心把自己丢失在慌乱的寂寞里。

强龙不压地头蛇,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的主张鲜明与言辞犀利为一些不学无术的家伙提供了噱头。打架最多的那天一共有七场,我像个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一样感到了力量的枯竭,我被他们踩在脚底不吭一声。五分钟后我在这些气喘吁吁的家伙面前摇摇晃晃地再次站立起来,仍是面无表情。从他们震惊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们不会再找我麻烦。

晚上我用淤肿的手给文杏回信,告诉她我在这过得很好。昏暗的灯光与时不时因触到伤口而发出的呻吟给我室友留下很深的印象,以至几年之后我已认不出来的室友向我打招呼时,还是会像几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样说:易燃,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而那时的我,已不能像以前那样露出欣慰的笑容了。

第24节:尹柏霖:零度寂寞2

2005年12月16日

很多次。熬夜后的凌晨五点,我会跑到九水家里歇息,他大多数时间也是彻夜不眠,点着烟,要么写小说,要么听音乐。他似乎还给了我他家的钥匙,一开门,他就正躺在对面的沙发上,淡淡一笑,意思是等我多时了。然后我们在六点一起上学。

在五点到六点这个时间段里,九水最频繁的动作就是丢给我烟……他老忘记我是不吸烟的。记得自己还是个不良少年的时候,所谓的兄弟们拉我去打架时也是这个动作。等到了决战场时,我嘴里的烟就变成了棒棒糖。有次还被对方取笑:别人打架都气势汹汹地叼着烟或嚼槟榔,哪像你小子,小屁孩似的舔着棒棒糖啊。

一直以来,我对别人问我为什么不吸烟的问题据不回答,后来他们也就不问了。这个问题在被淡忘很久后在一天突然被九水提起,我望着他烟雾中朦胧的脸,告诉他:我妈就是因为我爸长期吸烟而得上肺病的,我妈的咳嗽每晚都提醒着我不能忘记我对烟草的痛恶。那时候文杏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很多,我不希望她变成我妈那个样子。

第四口咖啡

高考结束那天,我像个老者一样站在天台上俯视学校,一如俯视我多有失眠憔悴之夜的高中生活。当我张开双臂拥抱蓝天的时候,我看见自己原本健壮的臂膀枯瘦得像段木头,这时空虚与失落像一团弥漫开的烟雾,笼罩我所有的情绪。

我感觉自己终于由一只凶恶的老虎蜕化为一只内敛的猫,一只动作敏锐但头脑简单,很少笑但每次笑得都很真的猫。

解放后不久(对学生而言,解放就是高考),我与九水、古井等人专心致志地捣腾着我们的网站,他们都是单纯明媚的少年,也是我学校生活中的真心朋友。我们心无旁骛地做着增加网站点击率这个需要有杂念的事,所以大家过得比较郁闷。这时贰木提议,开一个KTV包厢寻找灵感。我说他这次怎么这么大方肯掏腰包。他说是他刚从东莞回来的女朋友请的。然后我便沉默了。我想起了文杏,我们已两年没见了,而贰木的女朋友多得满世界开花,大家很多次调侃都说贰木是一舞男坯子。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贰木的女朋友明子请客的那天晚上,九水与古井都没有来。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们没赴约的原因,其实在白天与明子那帮女子谈话时,他们就已经料到当晚要发生的事了。女子暧昧的目光,媚俗的装扮,以及后半夜KTV包厢的昏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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