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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
大太太的心一下子便软成了一汪春水,对着那牡丹花观摩了半晌,笑道:“手艺精进了不少,不过你师承我们苏州的绣娘,好是好,却少了几分大气,待到去京都后,我再请师傅来教你。”
去京都?
温瑾言大吃一惊,哪怕极力掩饰,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些许震惊,“您要去京都吗?”
“我多年未至京都,想回去看看。”大太太嘴角微翘,目光柔柔的落在她身上,“你生在苏州,长在苏州,还没有见过京都是什么样子吧?”
怎么可能没见过京都?哪里有她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啊。
生于京都,葬于京都,那座城池,埋葬了她前世的十七年。
“京都是天子脚下,想来是富盛之地。”尽管对这座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温瑾言还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对外面世界充满憧憬的少女,目光隐隐有几分期待,“是去小舅舅府上吗?”
小舅舅,也就是大太太的胞弟,长兴侯。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让人看着,心情没来由的就好上三分。大太太笑着颔首,甚至还摸了摸她的头,“不过,十一月是你小舅舅的生辰,那时候你二姐也出阁了,府上左右无事,您也跟着我去见见世面。”
她能拒绝吗?不能吧。
温瑾言在心里暗自叹息不已,面上却是雀跃之色,“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不知道舅母和表姐都喜欢什么?”长兴侯,娶的是吏部尚书白家的幼女,进门多年才诞下了如今的长兴侯世子段晚舟,又三年生下长女段明珠,之后再无所出。而温瑾言之所以对长兴侯记忆如此深刻,除了因为他是大太太的胞弟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在京都的公卿世家中,独秀一枝。
这位年过三十的侯爷,没有妾室,据说,也没有通房。
当年的苏瑾琰听说这事时,吃惊了好一阵子。后来林之墨握着她的手说,他此生只会有她一个……
又来了……
温瑾言,你到底还要将从前的事情痴缠到何时?
温瑾言的积极很明显的取悦了大太太。“京都是天子脚下,你舅舅舅妈们什么稀奇东西没见过?难得的是真心实意,你有孝敬的心思,可比什么都贵重。”大太太微微笑着,似乎根本不担心。
温瑾言在心里嘀咕。您是长姐,长姐如母,又是出嫁的姑奶奶,在长兴侯府自然能横着走,她可是晚辈,初次见面,哪里敢造次。
“我也不会别的,不如帮舅母做个披风,帮表姐绣个帕子?”为避免闹出什么笑话,温瑾言试探性的问大太太。
十一月距离现在还有几十天时间,倒也不太急。
“也好,毕竟是一番心意。”大太太点点头,笑着睨了她一眼,“你不必紧张,长兴侯府是你外祖家,你就当自己家一样。”话是这样说,温瑾言可不敢将自己摆得太高。况且,大太太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大太太多年没回过娘家,想回京都看看,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为什么要带上她呢?
既然带上她,那温瑾瑜呢?
温瑾言心中犯疑,却并不曾开口问,只温顺的应承大太太:“正如母亲所说,女儿不曾出过苏州,也不知京都风俗人情如何,难免有些不安,还好有母亲提点着,凡事问问母亲的意思,总不会错的。”
大太太很满意。几个女儿一对比,温瑾言的识时务,还是令她欣慰不少。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