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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漫无心思,而你会因了解而大哭一场。最后,真正恢复笑容的,也许你比我来得快。

无疑的,你是一个快乐型的人。我庆幸并且羡慕。

我记得你常常跟我说:“宝宝你可以一个人,不依靠什么而生活,我不行,我一定要依靠什么。”

你是对的。

你知道如何去争取青春与享受人生,当然你有时也会失败,甚至有受委屈或受欺骗的感觉,但你该知道这是人生中许多不可避免的过程和不快意之一,就如同亲人会死,留学考会考不中一样。可是对我说来,几乎全是这些,我表面上好像一拳把老妖怪们打倒,其实真正倒下的,可能是双方,我的成功就是我的失败。

你飞机起飞开始,我哭到晚上,老景等目击我这一套并不新鲜的发泄方式。从那天以后,我的眼泪已流光,我又回归到漫无心思,于今为烈!

在伏案卖命十小时以后,赶这封信今早发,我该有把它寄给你的勇气。总之,由你决定一切,我毕竟是又无能又懒又感情麻木的一个家伙。

你有一次在孙英善家里大笑,笑得趴在沙发上。很久没看到你大笑了,我喜欢看你笑。

敖之

一九六四年九月二十四日晨

八十

亲爱的贝贝:

今天花三百二十元换了一副新眼镜,黑边的。我左眼已七十五度,右眼仍是五十度。中国眼镜公司的人都是本人的读者,一位张先生,一位赵先生,与我寒暄一阵,打了一个大折扣。

又去买书,书店老板又发现“是李敖”,又打了一个大折扣。并指着书架上的(文星》丛刊说:“别人的书还在,你写的却卖光了。”

我常常在书摊上看到(文星)丛刊,可是大多没有我的,都卖掉了。

文星书店中(传统下的独白)、(胡适评传)等都缺货已久。

今天请徐讦在渝园吃饭,他刚由香港来,说最近在香港(新生报)上看到“十三妹”论李敖辞去文星职务的事,“十三妹”说是政治压力,并怪台湾连一李数皆不能容。(香港的消息真灵,真快。)

徐讦比两年前老了,又胖了一点。更消极老惫。似甚怕得罪人。

久未上街,走动一下,甚累。

快寄照片来。

书稿脱期,现每天要赶七千多字。

今早参加教育召集,费去一上午。

敖之

一九六四年十月一日

八十一

亲爱的贝贝:

尚义的“狂流”已请陈彦增全部校补完毕。前面已印好一半,稍待时日,即可出版。此书我决定不由文星书店印行。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为死友整理并印行遗稿,将来我死了,我这些臭摊子大概没人能够胜任了。

我老子的一部(中国文学史)稿本,我也想整理付印。明年四月,是他去世十周年。

世界上最伟大人物多是私生子。从耶稣、达文西、伊拉斯莫斯、小仲马、林肯、威廉大帝,一直到索菲亚·罗兰,都是私生子的世界。且据T·赫肯黎的说法、私生子又比婚生子聪明。接诸前例,吾人焉能不信?

不但是私生子,即使“野合”出来的人都硬是要得。孔夫子不就是“野合”的产品吗?

忽发怪想,写给贝贝看。

教之

一九六四年十月十五日

八十二

亲爱的贝贝:

昨晚陈之藩《在春风里》、《旅美小简》的作者)谈从美国回来的一些事。他谈到於梨华对她丈夫的“凶横”,最后谈到我批评於梨华的那篇文章,结论是——“恶人自有恶报,放梨华碰到李敖!”

何凡也附和着说:“全世界唯一能整萧‘资本家’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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