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5页)

然后茶匙按压内壁,又用手指按压外壁,反复不断……”邱氏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烧制成了外壁上有指节纹理。”

暇玉端看眼前供春壶,只见它外表光洁如玉,并无指节纹理,不禁嘀咕:“可这把却没有。”

“所以这不是一把新壶,而是被人把玩数年,把纹理摩挲掉了。”邱氏道:“听我父亲说,他出诊时在袁尚书家见过一回,之后便念念不忘,时常念叨。袁尚书死后被抄家,他还曾打听过这把壶的下落,据说袁尚书死前,吩咐儿孙把壶陪葬了。但是……”

暇玉隐约觉得三婶话中有话:“但是?”

“后来你也知道,袁家被抄,他本人被刨棺挫骨,兴许开棺时,这把壶重见天日了。”邱氏啐了口,笑道:“瞧我在胡说什么,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供春壶虽然不常见,可也不见得就是那把。”

看着眼前这把可能和死人一起安眠过的茶壶,暇玉仿佛嗅到了一股腐败的味道。刨棺的锦衣卫发现了这个宝贝,后来献礼也好,行贿也罢,总之最后落到了穆锦麟手里。

倘若真用这把它在夏季里泡一壶清茶,饮上一口,想想它背后的故意,怕是三伏天里都会打冷颤吧。不愧是消暑佳品。

“……是啊,怎么会是同一把呢。”暇玉虽不待见这把壶,可也不想它是陪过死人睡的,她提壶给三婶斟茶:“来,别光说话,婶婶喝茶吧。”而邱氏盯着芳香四溢的茶水,和侄女互相对视,忽然她笑道:“瞧我,一说话就忘了时辰,医馆那边还有一堆新进的药材没晒呢!不聊了,你坐着罢,婶子走了。”到底,那杯茶,一口未动。

暇玉起身送了三婶出去,待回来后越瞧那把壶越不顺眼。她姑且理解为三婶听人说穆锦麟送了自己一把供春壶,怕这把壶阴气重她用了,身体受损,又不好直说。才挑了个自己母亲不在的空档和她单独透露信息。

“浮香,你改天去观里求道符回来。”给这壶贴上。她紧紧盯着如紫玉般的供春壶,摇头道:“穆锦麟,这世上还有你不敢要的外财么?”

后来嫁给穆锦麟的吴暇玉曾问过他这件事。他一共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我花银子,难道还管这银子都经过谁的手吗?”第二句:“别说放在是放在棺木的,就是死尸嘴里抠出来的,又能怎么样?哎,家里好像真有个明器夜明珠……你等着,我去找找。”

皇帝对外称夜感风寒,身体不适,停了早朝。翌日传了太医入宫问诊,本来有资格给皇帝把脉的吴敬仁,因为今日受了儿子的拖累,被排挤到后面去了。只能跟在前两员太医身后,凑成规定的四人进宫面圣。在皇帝寝宫前迈过烧的通红的火盆,四名太医叩头完毕,排在前两位的迟德航和谢光,分别替皇帝左右手把脉,然后调换位置,重新把脉。而做为凑人数进来的吴敬仁则一直跪在地上,直到给皇帝问诊结束。

迟德航和谢光两人当着皇帝的面说明了病情,然后叩首退出了皇帝的寝殿。

在吴敬仁看来,接下来没他什么事了,因为迟德航和谢光到一旁的圣济殿写出方子,已让御药房拿着方子去抓药了。却不想离宫的时候,迟德航跟上他,压低声音恨恨的说:“你这老畜生,坑了我们!反倒装作没事人一般,连句话都没有!”

吴敬仁心说不可能这么快迟家就知道消息了罢,心虚的笑:“亲家公,大热天的火气这般大,这是怎么了?”

迟德航见近处无人,揪住吴敬仁的衣领凶道:“昨天锦衣卫封了我开的明善堂,还在路上卡了我从宣府进的三车药材!你叫我血本无归,我就叫你血溅五步!”

吴敬仁是个爱好和平的人,赶紧示弱:“亲家公,这是锦衣卫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迟德航恶气憋在胸口,恨不得掐死吴敬仁:“为了把儿子弄出大狱,就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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