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4/4页)
笑起来嘴边会有两个好漂亮的酒窝,看上去好温柔好温柔,没有人会不喜欢……啊,我有一个妹妹,一点点高,可是脸上肥嘟嘟的,见到外人会很害羞,傻乎乎的好可爱的……还有还有,母妃的院子里种了好大一棵梨树,开的花是小小的白色的,很漂亮很香,不过结的果子一点都不好吃,我偷偷去摘过……嘿,那时还被母妃发现了,幸亏母妃没有拿棍子来打……母妃是很温柔的人呢……”
真的是讲了许多。在浅且西兴奋的话语中,二人便拐入了方九街,站在了那颗大梨树的院门外。
浅且西仰起头去望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嘴角挂着笑,却不敢眨眼,不敢掉泪。
夕阳暖色的余辉跳跃在梨树的叶尖,渲染着阳光无穷无尽的温情。已是春暮,梨正开花,淡淡的花香缥缈轻浮,不若人的心中疼痛分外沉重。
浅且歌一路认真地听且西欢快的话,也一路默然不语。
朱红大门在不期然间吱呀地打开,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孩探头出来,看到站在外头的两人,又害羞地缩回去。门后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纯儿,怎不出去等爹了?”
门便开得更大些,一个穿着细究的美妇人拉着刚刚害羞的孩子走出门来,看到外头站着的两人,也是吃了一惊。却仍然温柔,问道:“这是小西?”
浅且西也是一愣,用力地笑了,声音抖着回道:“是,夫人。小西和弟弟想来看看梨花。”
妇人嘴角边的酒窝真是温柔漂亮得让人迷醉,将那害羞的孩子拉到跟前:“小西还有弟弟呀,长得好精致漂亮呐……纯儿快喊哥哥呀。瞧小西哥哥,眨眼间都长这么大了。你们家搬走后,还真是没人理这梨树了,呵呵,小西当年还偷偷摘院里的梨子呢。”
浅且西瞧着那掩嘴轻笑的美妇人,眼眶热得疼痛,但还是笑得用力:“纯儿还是这么害羞……”
“嗯。不过也是倔得很,非要出来迎爹回家……天也快黑了,小西也要赶紧回家吧,不然你母亲要担心了的。”
浅且西飞快地折腰鞠躬:“是,夫人,小西先走了。”
浅且歌的手被且西用力拉着,他想了想并不挣开,尽管被拉得很疼。
薄暮的夕阳已不留余辉,本来染着夕阳红的天空此时是一片苍茫茫的白,夜色混沌的黑已然不远了。街道上也减了繁闹,每张回家的笑脸都是恬淡而欢快,安乐而自在惬意。
浅且歌无法直视的角度里,浅且西偏着头掉泪。
“我的母妃,被我送出宫了。她喝了忘情,忘记了她曾经不伦的爱情,忘记了因为那不伦的爱情而出生的我……且歌,我的母妃多好看……”
浅且西转过头来,飘乱的发丝因泪水而黏在脸上,满脸狼狈,不再是那个风姿卓绝的天才皇子,嘴角不再挂着令人生寒的高深莫测的笑。委屈,那么多年来累叠在心的委屈,今日终于得以成全。
那时年方五岁,他知道他的父亲就是他的舅舅,而不是那个他总需仰望的冷傲绝色的帝王。母妃精神已近崩溃,他便竭力在那个帝五面前展现他超越五岁孩童的才华,而后向他求了“忘情”,求了母妃的假死出宫,求了每月四次的出宫探访——自己便从此呆在那深宫中,如此已然过了6年,还有更多的6年要继续这般下去。
从来不悔。从来不恨。
但是,母妃,小西可不可以委屈呢。
当浅且西狠狠抱住比他瘦弱许多的浅且歌,心里许多疼痛沉重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