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2/4页)
心,整个皇宫静得像一潭死水,锦州的六百里加急却像一块石子,投入死水中,打破了所有平静。
军部的官员接到急报,不敢稍加耽误,带着血书连夜入宫晋见浅影帝。
却是浅且西的手笔。
信纸边角染着血,字迹潦草,看得出来是匆忙间写下的:
吾皇亲启:炎与水华暗中结盟,夜袭吾军,来势汹汹。贼心叵测,吾军溃退之际,六弟于途中受伏,虽以死相抵,终以身殉国!……上不能守国,下无以护弟,臣心悲郁,固当以死谢罪。然军情紧急,臣不敢耽于悲痛,手书请援。臣叩首。
浅影帝的脸色一沉再沉,欧阳天忐忑地问:“皇上,边境出事了?”
浅影帝定定地看着他,用力地吐出几个字:“六皇子,战死。”
底下军部大臣齐齐抽气,欧阳天脸色刷白,喃喃反问:“战死?”
李将军老泪纵横,那是他最得意的外孙啊——战死?战死?!
其余大臣跪倒在地三呼万岁:“请皇上节哀——”
浅影帝面无表情,敛下眼睑,掩住所有情绪。
木影的朝堂上从此不再安宁,朝臣逐渐分成两派,一方主战,一方主和。最开始,这些大臣还惧着坐在高位上面无表情的帝王,不敢多言,到后来,见浅影帝并无责怪,便愈吵愈凶。而朝堂之外,百姓听说六皇子战死的消息,惧是惊诧,由此渐渐闻到了战争的气息。
浅影帝一直沉默,连伯无都不能猜透他的心思。
“皇上,七殿下今日一整天都呆在听雪阁……”伯无见那批阅奏折的人手中的动作停顿,眉头也叠成了“川”字,赶忙接着说:“奴才本想送些吃食过去,到了听雪阁,才发现十殿下已经张罗好了,七殿下好歹也用了些……”再抬眼瞥去,皇上正怔怔地盯着奏折,心思却显然不在奏折上头了。他不知皇上与七殿下在闹什么别扭,也猜不出皇上的心思,却知道,皇上一定想知道七殿下在做什么。便私做主张,每日两头跑,再向皇上禀报。虽然皇上无甚表情,但也总是由着他每日絮絮叨叨地讲七殿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门外侍卫小心翼翼地禀报:“皇上,太子求见。”
“进来。”
浅且言走入御书房,第一眼见到的却是御书房里间混沌的黑暗。往时,父皇在外间面见朝臣,且歌在里间看书,所以,那里总是灯火通明,甚至比外间还要明亮。可如今,只有一室黑暗。
再看一眼桌案前的帝王,从容地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有事?”浅影帝问。
“父皇,今日早朝,那柳尚书的提议,您会准么?”自六弟战死的消息传来,那是父皇第一次在朝堂上发怒,因为那柳尚书不知道哪来的狗胆,竟提议让且歌带着援军去边地。
浅且言这么一问,浅影帝的神色便冷了几分,并不答,反问:“太子觉得如何?”
“依儿臣之见,且歌病弱之躯,不易长行,更毋论带兵了。”浅且言早知浅影帝的想法,对他的反应倒也不意外。
“太子认为何人合适?”
“欧阳天与青炽。”
浅影帝身子向后倚,疲倦地道:“朕会考虑。”
“儿臣先行告退,望父皇……保重龙体。”浅且言淡淡地道,退出去时又转身看了一眼浅影帝身后的大片黑暗。
回到东宫,轻烟执着灯笼守在门口,见了他只轻轻地笑:“爷,您回了。”
浅且言“嗯”了一声,习惯性地想笑,却连自己都觉得这笑,过于沉重。
轻烟走在他的左侧,朦胧的光照着路,浅且言有些恍惚。
轻烟兀自寻了话,轻言轻语:“爷,轻烟为七殿下配了些药丸,要么,明日您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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