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2/5页)
一阵子,现在又已恢复了平静,除了城门口多了一些带着花翎,拖着辫子的清军官兵外,几乎没什么改变。
只不过秦淮河冷情了,旧院笙歌稀落,没有往日的繁华了,还有就是往日的欢笑沉寂了。
大多数的老百姓们脸上一片茫然。
亡国的悲痛使他们沉默,也使他们失去了追求欢乐的情趣,当然,一定还有一些新贵们起来的。
但是在异族的统治下,即使得到的富贵,也不足以骄人的,他们多少还有点羞恶之心,穿上了清制鞑子的官服,他们不敢太过嚣张。
苏昆生领着朝宗到香君匿居的小巷中去,却只看到一片残破的瓦砾与毁于劫火的满目疮痍!
香君不在那儿了。
朝宗因为曾是前朝的风云人物,不敢过份公开的露面,只有在苏昆生的家里暂居,由苏昆生出去打听消息,街上的人似乎都换了面孔,往日的熟人也很少见得着,朝宗在此地虽曾出过风头,然而他究竟是客居之身。
他认识的都是一些读书人,这些人也都不见了。
苏昆生却是老伶,在金陵耽久了,他打听消息自是方便得多。
朝宗的心还是焦急的,他手中把玩着苏昆生千里迢迢带给他的那柄扇子。
看着上面用鲜血画成的桃花,不禁是感慨、激动,更有无限的忧虑、思念。
正在遐思萦绕之际,恰好是苏昆生同来了,由于时间还早,苏昆生一定是得到了消息才同来的。
所以朝宗忙迎上问道:“老爹辛苦了!有消息吗?”
苏昆生点点头,目中隐现泪痕,使得朝宗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忙问道:“消息究竟如何?”
苏昆生哽咽着声音道:“可怜了那孩子,但是她死的好,教人佩服教人起敬。”
朝宗如同被重锤敲了一下,眼前金星飞舞,几乎没昏过去,他还算养气工夫做得不错,而且身经离乱,悲欢离合也看得太多,比较能撑得住,忙问道:“香君死了是不是?她是怎么死的!”
苏昆生摇了摇头:“香君没死,她躲起来了,慢慢找还能找得到。”
听了这句话,朝宗悲观的心情又振作了一点,因此问道:“老爹是说谁死了呢?”
“是妥娘,郑妥娘那孩子,唉!可怜复可敬的孩子。”
“啊!妥娘!她是怎么死的呢?”
侯朝宗又禁不住热泪盈眶,这个消息对他也是一种打击,更是他所不愿知道的。
他跟妥娘也有过一段情,两个人曾经肌肤相亲,却没有想到要婚嫁相守,他们是真正的密友,在朝宗的心目中,妥娘的比重不下于香君的。
苏昆生忍住了悲伤,娓娓地道了出来,原来清兵进城之前,南京城里已经乱了,马士英、阮大鍼等人扔下弘光帝自己跑了,弘光接着也溜了,却没跑多远,就被清兵捉住了,城里一些暴民开始起了骚动,对一些大官们的家宅开始掠劫烧杀。
鸡鹅巷的马阁部公馆跟库司坊的石巢园首当其冲,他们虽以身免,而且也带了一部份细软,但多年经营毁于一场劫火,却也是令人感叹的。
忻城伯赵之龙掌握着锦衣尉,手下还有两三千兵,这时是最神气的了?
他这几千兵美其名是保护一些巨宦大宅,免受暴民杀掠,实际上却是进去翻箱倒柜,大事搜括一遍,又发了一笔横财。
跟着他就跟礼部尚书钱谦益联名上书给多尔衮乞降,并且代表着已经灭亡的朝廷出榜安民。
秦淮河边的旧院,这段时间自然没生意了,有些姑娘们已经逃亡了。
郑妥娘却没有走,一来是她的假母不肯放她走,更舍不得秦淮河畔的那点产业。
沉寂了一阵子后,秦淮河畔又响起了笙歌,那是一些满清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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