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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点大唐帝都新年伊始的新鲜空气。于是将驴绳一带,拔腿便直奔北而去。
今儿大概就该他交“华盖运”。你道是怎么回事?原来齐浣埋头趟出坊道,还没踏上大街街沿,便迎面撞上了一急匆匆横过街面的胖大布衣老丈。
齐浣一个瘦弱老人,那经得起这折腾。于是早一个趔劂,被反弹到一丈开外的一棵老梧桐树上,摔倒在街角一生意兴隆的小吃滩旁。那小毛驴受了这一惊,径直窜到正在小吃滩上吃得兴高采烈的人群中。这一来,坊道口真是乱了套,简直是座翻凳折、鬼哭狼嚎。等到滩主扯起他来,只见他幞头丢了,耳朵挂出一道口子,衣袍肩胁满是油污,狼狈之状不堪言传。那雇来的小毛驴已不见了踪影。
齐浣急了,回身就对着那老头儿破口大骂。可等他定神一瞧,却又愣住了。
72.重聚
这撞上他的人,竟是经年不遇的老友麻衣张盖!
张盖见状,哈哈大笑,惹得满大街的人儿侧目而视、窃窃私语。齐浣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老小子在耍恶作剧。他哭笑不得,抡起巴掌就朝张盖脸上打来。张盖一把接住,他禁不住朝齐浣肃手一个长揖;又丢给上前交涉的小吃滩滩主一个银锞子,算是赔了礼。随后便不由纷说,拉起齐浣就往附近的“得福”大客栈酒楼便去。
这一胖大、一枯小的俩老家伙,施施然进了“得福”大酒楼店堂。
此时,原本与他俩相熟的老掌柜的,早已迎上前来,在一旁恭侯。稍一寒喧,随即将他俩请进酒楼三楼临窗的最豪奢的一间雅号。张盖先是请那掌柜的遣人去给齐浣置办一身新袍褂,随后便将齐浣让进上席。自个儿褪了靴子,在一旁的客席扶膝而坐。
一眨眼的功夫,一个机伶的小二已垂手站到他俩跟前。张盖把小二唤到身旁,招呼他给齐浣上一床四碟子精致的时新瓜果蔬菜冷盆。又给自个儿要了三斤这家酒楼脍炙人口的酱驴肉和二十张油煎胡饼。这边小二应声而去,另一跑堂的已一手端了只极考究藤制大食盘,一手提着一只盛了几条热毛巾的精致竹篮,乐颠颠地跑了过来。俩人擦完脸手,那跑堂的已将一大盘酱驴肉、和高高堆起的油煎胡饼布在了张盖面前。随后又有一侍者捧来一个青竹编就的食盘。盘子里是四个盛了时新瓜果蔬菜的极精致的小青瓷碟子。他将碟子两两相对,摆到齐浣这边的床面上来。这边的小巧精致,恰与张盖那床一大盘酱驴肉、堆积如山的油煎胡饼,相映成趣。
张盖把一双细眼往朝两边食床上一溜,不禁放声大笑。稍一让齐浣,便膝席起身,放手享用起来。不一会儿,那床面上的驴肉和胡饼,便如风卷残云一般,被扫荡干净。没等张盖擦净手,这边齐浣也已拍拍肚子、打起了饱嗝。早已在一旁侍侯的小二,赶紧将安顿在席旁的一坛还没开封的南酒启了封,各给他俩斟了一大觞黄澄澄极醇和的绍兴老酿。
俩人相视一笑,各浮了一大白。
73.渊源
齐浣是绍兴人。喝起这北地不多的好绍酒,齐浣想家了。想起家,就想起了还是三十多年前,在老家绍兴与张盖结交的事儿。
有一天,张盖的一个外甥与一群朋友在乡间一家小酒肆喝酒。那外甥喝得性起,跑到一旁强迫另俩与他素不相识老爷子陪他喝。人家当然不干,于是起了口角。那外甥肝火旺,一时破口大骂,还率先动手打了人家。碰巧对方俩人中的一个是个屠夫,随身带了刀。结果给*了的那屠夫拔刀就捅,当场把那外甥给捅死了。
现场一片混乱。屠夫见闯了大祸,吓傻了。同伴见妆,赶紧把他支走。那屠夫逃回家后,找人料理后事。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