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页)

前溜掉。为什么‘占有’一词通常使用于男人,而不使用于女子呢?这不公平!今天我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向这一不公平挑战,请你转过身去……”

桩子伯木木地照着做了。他怀揣一片被轰炸过的废墟,意识到要发生些什么。听命再转过身时,他一下子惊呆了,灵魂险些出窍:

。。

23.黄河大决口(2)

姚佳裸卧沙滩,冰清玉洁肤若凝脂地铺陈出一团玉白一袭乳雾。乳峰突兀状如两只高擎的荷包,其间辉耀着那枚基督金像。她闭着眼睛说:“苍天、大河作证:到了这一步,我已无怨无悔,你无论是撷取,还是离开……”

忽然,水天相接处,顺风飘来一阵汉子的粗犷歌谣:

竹篙打船水上走,

我送妹子闯河口。

前边水急风浪大哟,

只怕妹子少帮手……

桩子伯骤然俯下身去,埋头乳峰间,热泪横流。

几十年后,邙山之巅,竖起群雕。其中一座光洁玉白,造型优雅,题为“黄河母亲”:慈母俯瞰黄河,儿子沉醉乳香。

桩子伯闻讯赶来,凝视黄河母亲,竟神不守舍,失声喃喃道:“天主耶稣,基利斯督……”那会儿,有风撕扯云团,罅隙渐次裂开,筛漏荧荧的蓝,染亮黄澄澄的大河。几只追逐篷船的河鸥,招摇着黑翅白肚,啁啾鸣唱,若泣若诉。

桩子伯说他听到了1938年6月4日的浪响,连从大河上空浮荡过来的鲜湿味儿也一如当年。

桩子伯松开紧攥的手举至脸前。掌心中的金质基督像,是那天在黄河岸边他摘自姚佳的颈下,代之的是连体泥玩儿之阴枚“夏娃”。

桩子伯是驾驶一辆吉普朝莲花山赶的。

那会儿花园口的大堤已被炸开,洪水咆哮成山呼海啸,几十里外还震耳欲聋。

一个小时前,桩子伯告别了姚佳后,又去旅部做了一件在他心中蓄谋已久的事。郝国见他一脸杀气地拎着一支冲锋枪进来,大吃一惊道:“海上尉你要干吗?”

桩子伯冷笑着把枪口对准了郝国。

郝国清楚要发生什么事儿了。草寇出身的他,对这种生杀予夺的血洗场面早已见惯不惊。他笑笑说:“海上尉,本旅长哪点儿得罪你了?”其实这当儿他的手已经接近了裤袋边儿,那里边暗藏着一支连发的橹子,就是这只橹子,曾几次使暗算他的人功亏一篑。

桩子伯说时迟那时快一抠扳机,“突突突”一串子弹射过去,击碎了郝国伸向裤袋里的手,郝国倒地后惨叫道:“海桩子,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至于此,你要让本旅长当个明白鬼。”

桩子伯义正词严:“你炸黄河大堤,有多少老百姓将死于非命,你岂不是千古罪人?你说你该不该杀?”

郝国狡辩道:“海桩子这你就错了,本旅长是军人,而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你这样杀本旅长,本旅长不服。”

桩子伯厉声呵斥:“我没工夫与你嚼舌,你去死吧,老畜生!‘见花泄’!”他随之一抠扳击,十几发子弹喷发而出,把郝国的胸脯打成了马蜂窝。

初识洪峰的场景,令桩子伯永生难忘。

远见有道岗岭逶迤,岭呈黄色未生寸草。近了才发现岭是动作着的,还伴有沉雷般的轰鸣。当听清是水响涛喧时,数米高的浪头已汹汹扑来,如眼前乍然立起一堵陡壁。

桩子伯猛打一把方向盘,掉头便逃。荡荡的开阔地上,吉普狂奔,黄水猛追,还有隆隆的浪嚣助阵。

这场拉力赛惊心动魄,结局亦很惊心动魄:当浪头一下子将吉普覆压埋蔽又抛扬起来的一刹那,桩子伯觉得吉普车像一只轻飘飘的花生壳。

“文化大革命”期间,桩子伯的土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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