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2/5页)

局也就不过是于深宫之中,寂寞终老而已。直到有一天,自己不知怎么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园子里,于是便席地坐下,执卷翻看起来,没过了多久,耳边就传来一个盛怒的声音,斥问自己是怎么进的园子。她心中颇为忐忑不安,抬眼刚想回答,却不想转瞬间肩膀就被来人紧紧地抓着,而那人正是自己进宫时遥遥见过一眼的大唐天子。徐惠立即脱口喊出陛下二字,接着皇帝的脸色却是一冷,问清了她的名字后,只叮嘱自己此处是禁地,以后绝不可再进。失望的她看着皇帝远处的身影,以为一切也就此结束了。可也许是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自那一夜起,陛下便开始只招自己侍寝,不因为才情,也不因为容貌,她的受宠更像是一场无因的绮梦,而少女的爱恋与神情却由此掉落在了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身上。

下了软辇,徐惠缓缓地走进这座已经渐渐熟悉的宫殿,在内室的门口跪下,听着郑吉在一边向皇帝回禀道:“陛下,徐婕妤已到。”

心渐渐跳得快了些,然后,出现的便是皇帝的声音,“进来吧。”如同平日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深沉和寂寥。

徐惠低垂着眼睑,恭顺地走进去,再一次的行礼,与身着冕服时的皇帝不同,此刻的陛下显得更年轻些,听宫里的旧人说,贞观十年以前的皇帝英武中还透着逼人的豪气,可现在,站在徐惠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更显得更威严,冷漠,和深不可测。

李世民淡淡的叫了起,却没有停下手中的笔端,良久之后,他朝着徐惠的身影问道:“你过来看看朕的这幅画怎样?”

徐惠有些拘谨地小走了几步,凝神朝案几上看去,偌大的画纸上,不过寥寥数笔,桃树的形神却跃然纸上,可在她看来,唯一有些不妥的是,这沉郁的笔锋似乎和明艳的桃花不甚相合,若是群山峻岭之作则会更显气韵,思忖了一会儿,她还是含糊道:“依臣妾看来,陛下画中的桃花与寻常见到得倒颇有几分不同,却更显其花之风骨。”

李世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走上前,笔尖一顿,略作思索后,俊逸流畅的行书挥之即成,

——禁苑春晖丽,花蹊绮树装。缀条深浅色,点露参差光。向口分千笑,迎风共一香。如何仙岭侧,独秀隐遥芳。

随后,又问道:“那你看这首诗又如何呢?”

徐惠眉间微微的蹙起,想来搪塞不过,心下一紧,恭敬道:“妾身以为,这诗和画中的意境恐怕不大相称,依陛下诗中之意似乎极爱桃花之灼灼,可画中却不知为何隐隐带着股悲意。”

李世民的笑容顿时敛去了大半,带着深意的目光在徐惠的身上停留了许久,突然大笑道:“朕常听说,湖州之地,地灵人秀,原还不以为然,可见了惠儿,也就不得不信了。”

徐惠微红了脸,羞涩地低头不语,可下巴处却被轻轻的托起,只听见皇帝略带笑意问道:“朕还听说惠儿出生五月便能言语,四岁能读《诗经》,《论语》,九岁竟能仿屈平之《离骚》作《拟小山篇》一首,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陛下甚赞了,臣妾不过比之他人更喜广阅书籍,并无其他过人之处。”徐惠谦恭道。

“惠儿过谦了。”李世民放下手,随意地倚靠在软塌上,似乎随口道:“前些日子,德妃说你写过一首叫《长门怨》的诗,念给朕听听吧。”

徐惠心里一沉,此诗是自己受宠之前所做,讲得正是深宫清冷和寂寞的心绪,这怎会传到陛下的耳中,想到这里,忽然看见皇帝有些不耐的神色,只好跪下念道:“旧爱柏梁台,新宠昭阳殿。守分辞芳辇,含情泣团扇。一朝歌舞荣,夙昔诗书贱。颓恩诚已矣,覆水难重荐。”

“守分辞芳辇,含情泣团扇。”李世民玩味地重复了一遍,“那依惠儿觉得这班婕妤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徐惠一怔,这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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