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4/5页)
之事,他们确是守信。”神教只是阴谋逮住了他与致莲,这样的小过节他都铭记在心,还不是报仇之时。
“天逸,父皇曾答应一个好友定要繁荣魔教。以本教目下的实力,毫无把握干涉神教的战事,重光之事,不能管,也管不起。”他对女儿完全交底,希望她能明白其间的轻重缓急。
“父皇!”她定定看着美男子,眼中满是水意。
曾经抱怨父皇冷漠无情,也曾经抱怨父皇做惯英雄不懂儿女柔情,暗中却仍为刚正不阿,英雄无敌的美男子自豪不已。如今才知,父皇并不如传说中那样无所畏惧替天行道。
“您是不是打算要天逸嫁给暄城,以表我们魔教的一腔献媚诚意?”
天羽帝在女儿的泪眼相对中,暗自握拳。
锱铢必较,护短跋扈才是当年威武大将军的本性。重光实在欺人太甚,他也不是不知。
只得绽放前所未有的笑颜给四女儿看,柔声道:“天逸,并不一定要嫁暄城。神教王族获悉了此事,也自会有所应对,你且去休息。”
他的笑仿佛毒药,金色眼眸中满是重光那厮的身影。
天逸闭目,头一回在父皇面前无状:“爹,小四绝不会嫁给暄城。天逸另有心上人要托付终身。”
“放肆,你在父皇面前侃侃而谈心上人,不知廉耻吗?”
她淡然一笑答:“父皇,情之所钟,何耻之有?”
情之所钟,何耻之有?
由不得他不动容,当年深爱女子也是轻吐这句话于万千兵马之前。
如今轮到他自己的女儿。
他疲惫地以手按自己的太阳穴,沉声道:“你先下去休息,嫁不嫁明日见了暄城再议。”
她冷笑着暂退,是,到了明日,她自有办法叫那桃花扇男子知难而退。
天逸在自己的寝宫一夜辗转难眠。
云床居然比不得黄泉路33号黑暗潮湿的柴房地铺,来往的天女中更没一个是她可以倾诉的对象。
思念二老板牧白,思念到肚子都有点饿。
她披衣随着记忆里美男子的衣角与重重脚步声越走越远,一路直达某宫某殿的桂花树下。
天界四季花开,桂花尤在盛放,她伸出手,树上的字迹凹凸仍在,禁不住指尖运力,在黑暗里刻上了五个字——“二老板牧白”。
这已然是她全部的心事。
刚要含着惆怅离开,却听到不远处有声响,像是拳掌间的戾气四荡。
是谁?
她提起裙摆,缓缓走近查探,那个身影刚刚映入金色瞳眸,四公主顿时惊立当场无法动弹。
天魔皇陛下也未眠,披头散发正以手力劈大石……大石都乃不周山运回的紫气岩,肉掌哪里是它的对手,故而一阵噼啪作响。
光是想象,她已然感到钻心的疼,闭目片刻才敢睁眼。
父皇疯狂的样子实在不像清醒,劈石后又开始一顿狠砸,凡是触手可及的物器都往地上拼命掼去,一个石桌子片刻间也成了粉泥,上面的酒杯酒瓶更是被砸得连粉末都风中飘散而去。
“莲儿!不要偷看本座练功!”他背身道,嗓音暗哑。
看来醉地着实不轻,居然叫她大皇兄廉杰的名字,还自称本座。
天逸却不敢趁醉戏弄父皇,连忙躬身请安:“父皇,是小四天逸。”
“小四……”他又沉默,想到什么似得,垂头直问:“小四,你可还好?哈哈哈哈,谁可预料如今由我来替你酿桂花酒,锁在天魔宫里算计自己的儿子女儿,真是——他妈的下作!”
此言无稽,竟然还有脏话,老美男这个样子真教她十分为难;但惊讶里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谁晓得父皇发酒疯是如此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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