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下,书锦三人的船才一靠岸,立即有挑夫上前接过书箧,将他们带往村角的一户人家。村民们显然是见惯了书锦,偶有些热情的,还与书锦打打招呼。

他们歇脚的那户人家在一株高大的核桃树下,门口一个穿着黄花衣裳的小女孩子,看起来只有五六岁模样,生得甚是水灵。她怀里抱着只白嫩的小猪,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众人。书锦上前摸了一下她的头,道:“小禾,进去告诉你娘,就说有两个生客要在这里住一宿。”说罢拔脚便走。尘晓弦奇怪地问:“你不跟我们一起住?”书锦头也不回:“我与你们不同路。”不知怎地,尘晓弦听她这话里很有些再也不相见的味道,道:“你不住这里,我们也不住这里。”

青衣的身影柳叶般一颤,尘晓弦心中一喜,正以为她要回过头来,却见她仍旧背对着自己道:“少逞强,你的伤不休息不行。”举步欲前,又道,“这家的神农谷酒,对于调理内伤大有裨益。”

青衣一飘,头也不回地去了。那挑书箧的挑夫跟上,将书锦单薄的身影完全挡住,尘晓弦就是想再多望两眼,也是不得。转身却见一个气质如兰的美貌中年女子牵了小禾,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中年女子走近前来,看着扬袖笑道:“好漂亮的小姑娘!”又打量尘晓弦,“好英俊的小伙子!”

尘晓弦还未还得及客气,就听她赞道:“真真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拉了小禾过来,指着他们道,“叫大哥哥、大姐姐!”小禾滴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俩打转,却有些羞涩,不肯开口。

那中年女子将手在她头顶上温柔地一揉,向尘晓弦和扬袖笑道:“禾儿从小怕羞,见了生人总是躲到屋后,我这做娘的都拉不住,这次见了你们倒不跑,多少是有些缘分了!”扬袖笑道:“女孩子小时候害羞,长大就好些啦!我小时候,比小禾还害羞呢!”尘晓弦斜了她一眼,只见她满面春风,和那女子有说有笑,十分想不懂这陌生女子哪句话讨了她的欢心。

原来这女子是小禾的娘,原不是村里人,嫁到这里来从了夫姓。她让尘晓弦和扬袖叫她田婶即可,扬袖嘟嘴道:“你这么漂亮,叫田婶可不叫老了!”那女子拗不过,便由得扬袖喊她出嫁前的闺名“秣兰”。

转眼夕阳落山,桌子上摆满了极丰盛的饭菜,放着五副碗箸。

秣兰点亮油灯,时不时起身走到门边张望。扬袖道:“兰姐姐是在等田大哥回来?”秣兰点了点头,倚着门,眉宇间添了一抹忧色:“往常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油灯昏黄,而屋外,高天上的一弯冷月发出模糊的光晕。

“叮叮……咚……”苍白的手指拂过琴弦,带起一串断续的琴音,如同水滴落在冰冷的石面上。白衣的男子怀抱着琴,坐在湖边一株高大的桫椤树下。远处疏花水柏枝枝头的白花被风吹起,无声地从他眼前飞过。“唧唧”,树梢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叫声,他霍然抬头——密叶间有淡淡的月光漏下,巢中的鸟儿叽咕了一声,寒芒忽地自白衣男子的眼中迸现,他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拨,白袖一扬,一根琴弦迅即射向那只半睡半醒的鸟。

夜空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连一只鸟儿都不肯放过,你果然是越来越无情了,冷新月!”“谁?”冷光自眼中掠过,白衣男子猛然转身。

风掠树梢,花叶纷纷而动,黑暗的深处,一个暗青色的人影悄然而立,削肩细腰,衣袂飘荡。她背着月光,愈显清幽之气。白衣男子微吸了一口气,冷笑道:“书锦姑娘久居云梦宫,过着仙子般的日子,今日缘何下凡?”

书锦语声依旧不疾不缓:“神女峰顶、月湖湖畔,我与公子各自栖身,相望为邻。两年来,眼见月湖之滨多少冤魂死在公子手下,故相劝一句:少造杀孽,免遭天谴。”“哼!”白衣男子不耐烦地冷笑,“你这种话,那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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