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4/4页)

靖和苏夫人匆匆赶到,得知了事情的原由,不由大感踌躇,他们也没想瞒女儿很久,但至少要等到她生下孩子。如今被揭破,要安慰她实在很难。辛靖清了清喉咙道:“暮儿啊,我们也没打算一直瞒你,我们也在想办法啊。峰儿说得不错,北狄云阳无解并不代表着一定无解,这世上,高人多得很,而且程家与我们辛家也颇有渊源的,一定没有问题的。你现在不要多想了,一切要以腹中的孩子为重啊。”祁暮知道他说得有理,但还是坐在床上默默流泪。

大夫很快也到了,替她诊过后倒说不碍,是情绪激烈引起的,开了一个安神的方子便离开了。

房内只剩他们两人时,祁暮忽然从床上起来,走到柜前拎出一块包袱皮,开始收拾东西。

祁峰忙拦住她:“暮儿,你干什么?”

她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替你收拾东西,爹说得那么肯定,我相信爹。你不要耽搁了,不如去跟大哥说,现在就出发吧。”

祁峰心内诸味杂陈,开始咯血了,已经来不不及了吧。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还好,我想等你生完孩子,我想看看我们的龙儿。”

祁暮忽然便从那话中听出悲凉来:“不要,你快去,治好了回来不也看得到龙儿。我,我不要一个人养龙儿。”

祁峰的双眼已贮了泪:“嗯,我知道,你不会一个人养龙儿的。可是我不在你身边,你生孩子我不放心,你就让我等到龙儿出世吧。”

已经等到三月了,再怎样,也要坚持一个月啊,至少让他看一眼也好。

时日再是难熬,也已渐渐地接近三月末,以太医原来的推算,暮儿的产期是四月十五,那么再等半个月就可以了。许是因为肚子太大了,暮儿每日都睡不好,他却是无法,也只能轻抱她安慰着她。祁暮无法与他相拥,但每每总是留恋地将脸贴近他的胸口。他一天天的消瘦了,原来十分厚实的胸膛渐渐变薄,以至于每日听他的心跳总是特别地响亮,但听得到他的心跳总是好的,她渐渐地便一定要听着他的心跳入眠。

仲春了,外面花红柳绿,春风浩荡,祁暮忽想着要祁峰陪她到外面走一圈,大夫交待过产期快到最好让她多走走的,今日自己精神也很好,便一口答应了。服了一颗凝雪丸,自觉身体无碍,便陪着祁暮上了马车。

南郡这个地方,民风也开放。正是仲春,外面冶游的俱是青年男女,有两两相携,有三五成群的。春风吹人心,他们竟然还在曲江的偏僻处看到几对亲热的,祁暮红了脸转了身,心下却有些凄然,最是青春少年好时光,她与峰哥却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时光了。心情一闷,便对祁峰说要回去了。祁峰看在眼中,放在以前只不过是一笑,如今却也生出别样的情绪。

晚上,照例是难入眠的,祁峰的咳嗽越来越重了,祁暮自己睡不好,索性起来帮他拍背。祁峰照例是要贴在她肚子上跟龙儿说话的,现在手放在她肚子上都能感觉龙儿的小脚小手在向外顶他,他不由地笑出了声。他想要揽暮儿是有些困难了,他的手小心地往上搭在她的胸口。祁暮的脸却渐渐地烧了起来,她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当然也想,却有些担心,祁暮又说了一句,接着便吻上了他的耳根,他如何忍耐,终于吻了回去,两人陷入缠绵之中。

次日晚上,祁暮忽觉腹痛,她有预感要生了,推了推祁峰。祁峰本来就浅眠,一推便醒。此时便跳起身来,着人去通知辛靖夫妇及请稳婆了。进入四月,辛府里便让四个稳婆住进府里,苏夫人说:“这生孩子也没这么准的,也许说生就生,总是早预备着的好。”平时无事,那四个稳婆早已将生产的一些事灌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