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惜命罢了。”他笑得有些灿烂,面上半分杀气也无,“大哥,我从小流浪,被张将军擢拔到军中,本想一辈子报效他。认识了行俨,一见投缘,竟成了生死兄弟。张将军阵亡,行俨降了瓦岗,我就跟着降了瓦岗。遇到翟大哥那样的好汉,原以为可以一辈子追随翟大哥,不料西魏又兵变。我想今生只有和行俨还是铁哥们儿,不会分离了,可他偏偏在洛阳又被王世充害死。”罗士信泪如雨下,“对了,大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麻烦你把我安葬在行俨的墓旁吧,我们在地下还可以继续做兄弟。”

罗成本想骂他,听他说得悲凉,不由也伤感起来:“士信,你好好休息,我们就要回攻洛阳了,别忘记了,你还有位夫人在洛阳等你呢。”他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谁人无惧?只不过我与你畏惧的东西不同而已。”

深夜,看守窦建德的军帐前来了两人,守卫的士兵刚要喝问,见竟是罗成,士兵跪下:“元帅!”

罗成道:“让罗心守在帐外。”

星落(2)

他走进营帐,只见窦建德被铁索绑在一根大木柱上,满脸乱蓬蓬的胡子。罗成命人解开铁索,道:“请坐!”

窦建德笑了笑:“罗元帅,我们又面对面了。”

罗成取出一壶酒,斟满两只杯子,递给窦建德一杯:“罗成一直想和夏王对饮,苦无机会,今日终于得偿夙愿。”

窦建德接过,一饮而尽:“好酒!窦某造反以来,生平最佩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阁下,一个是阁下的父亲。夏和幽州之战,是夏败!夏和唐之战,自元帅投唐后屡败!尊父子无愧军中战神!”

罗成帮他加上酒:“夏王有君王的仁慈之心,无军人的虎狼之血,两者不可并提!但是说到夏与幽州的战争,夏王真的错了!”

“愿闻其详!”

“我父王镇守北疆,与突厥是世仇,断断不会放狼烟入中原。夏王第一次袭击幽州,与突厥联手,便永成幽州死敌!无论夏王再开出多么丰厚的条件,幽州都不会归降夏国。”

窦建德长叹一声:“原来如此。窦某错了。不过当初我从线娘口中探得幽州实力,方做此决策。此事非线娘有意为之,请元帅不要责怪她。乱世当中,她一介女流,生存何其艰难!还求元帅垂怜一二,吾便放心了。”

罗成默然,好一会儿才道:“各为其主,我不怪她。”他又笑笑,“皇上已经把线娘封为孝义公主,不日将来唐营下旨赦免夏王。夏王可以放心了,夏王在山东的威名是皇上无法忽视的。”

窦建德笑道:“我平生最后悔的就是与幽州为敌!幽州虎狼之军,世所罕见!”

罗成喝了口酒:“夏王说的是。王伏宝是我最佩服的将领,只有他才能和幽州军队打那么多仗。换了我本人,绝对不敢和我父亲的军队抗衡。记得小时侯随军,突厥的人都在唱:铁骑一来渺人荒。铁骑军横扫过的地方,便成为死城。夏王仁义,哪里知道幽州军队当年烧杀抢掠起来多么可怕,男死女辱,连婴儿都无法幸免。”罗成闭了闭眼睛,“突厥恐吓小儿,会说一声阎王罗来了。我第一次见识屠城后,整整半年睡觉都从噩梦中惊醒。直到现在,还常常会在夜半听见小儿的啼哭声。”

窦建德看着罗成,忽然明白他的用意,感动不已:“元帅的话,窦某明白了。大丈夫未必无恐惧,在乎恐惧的是良心还是刀枪。窦某死前听元帅一席话,死而无憾。”

罗成提起酒壶,又给他斟满一杯道:“这一杯才是毒酒。喝下去,不会有任何痛苦。”罗成轻叹道,“再伟大的君王,也畏惧得民心之人。皇上颁布了赦免夏王的圣旨,而秘密处死夏王的旨意刚刚到唐营。我不忍英雄死前受辱,特地奉上此酒。”

窦建德接过,道一声:“谢了!”

罗成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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