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页)
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高年级欺负低年级本来就是普遍现象,但打成这样还真是闻所未闻。学校为了表明管理上的严格又迫于以上两点的压力,最终下了这样的处分。
间奏曲(intermezzo)
幕间性质的曲子。亦可独立成曲。短小简洁。
折返(1)
柳竞一挑衅的事他决口不提。尽管他说了很多次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子敬的。子敬也回想过多次性行为,准确的说应该是相当安全的。他越是相信柳竞一话语的真实性就越是不想去问她。两年以来,每当不经意地回想起这一切,他只有抽烟,让自己把内心的郁闷通过烟雾散发出体内。
他从地上站起来。因为突然的回想让他害怕。他害怕医院白色的光就像害怕自己站在旷野上遭遇煞白的闪电一般。他跑到9楼寻找那个有月光的地方。可是天都亮了。
六点就要到机场。他看了看手表,四点五十分。
他又跑上11楼琴房,写下几个字然后背好乐器和放在琴房的演出服去了7楼。
714,她的琴房。
他把写了字的纸塞进门里,然后使劲地拍门。不间断地使劲拍打。整个7楼回字型行走廊回声叠回声,发出不安的振动。
五点以前学校还没有清洁工也没有电梯。他背着琴提着装有演出服的厚重行李下到一楼的时候,觉得头晕目眩。一夜没睡,抽了一包烟。他暗自祈祷胃病不要发作。希望清洁工快点来,打开门。他急着坐车去机场。在机场他可以买一杯咖啡,这样可以缓解他暂时的虚弱。
在这所学校三年了。以前那条通往浴室铺满小石子的路已经变成了浓荫如盖的柏油地面。很多故事也正随着这些事物的变迁开始消失。从记忆里消失,从人海中消失,从忙碌不暇的生活缝隙间消失。对于这条小路,他唯一还保有新鲜质地的记忆是有一次在这条路上捡到的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白朗宁夫人的名言。征服爱如果费事,征服怨,那就更难。
他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自己面对她的时候需要更多的是用怨来减弱爱,还是用爱来削弱怨。有时候,人的判断能力实在是太有限。无法准确判断自我对他人内心产生出来的爱恨比例。如果认定那是恨,很有可能穷尽一生也无法逃离爱的纠结。相反地,怨恨,只是盲目抱定爱这种情感后的自食其果。所以白郎宁夫人还有一句话。怨是,爱不算,还得加上一个怨。
那个怨,但愿不是怨自我在判断情感当下的愚钝。
他想起第一次吻她。当他的唇贴上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渴极了,需要不断喝水一样无法间断舌尖带来的快感。吻她的时候,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肆,并且他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放肆变成一头野兽,一口吃掉他的理智。顿时,就疯狂起来。
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放肆过。他那礼貌谦卑的对答和训练有素的行为像旧城里高耸的烟囱,作为城市历史的标记在没有定点爆破之前稳实穆然。倒塌的瞬间,万吨尘埃如浪卷起。人世间本来就无恒定的事物。持久的安之若素只是愿望,永恒的精神操控更是幻觉。所以,她只是给予了他真实,就俘获了他。真实的生活,真实的情感。如常的情欲追逐对于他来讲,一直以为只是挂在墙上的风景油画。真情实景到来的时候,往往产生的就是担忧的迁延顾步,随即大胆享受。
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沉醉于夜晚的温存。每天课程结束后他总想冲回宿舍,抱着她,要她。佛洛依德说过,一个人的利比多是有限的。如果他将利比多用在一个人身上多一些,那对另外一些人或者事物就会少。因此,在他像只雄性牛虻放肆添吸人性的汁液时,他觉得自己不再寂寞。孤单,像是步满皱纹的老妇人,不再控制他,掌握他。
此后很久,他总是要在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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