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5页)

怎样出汗,衣衫绝不沾皮肤。

阿牛出了草房,被晨风一吹,浑身打了个尿颤,张嘴就是一个大喷嚏。他走到屋山墙那儿,往草丛里撒了一泡臭尿。骚气熏醒了一条睡觉的蛇,昂起头来就要往阿牛的身上啄。阿牛眼尖,一伏身就拿住了蛇的七寸。见是一条青花蛇,他捉住了蛇的尾巴,抖了几抖,蛇便萎顿了,扬手扔了开去。

走了几步,阿牛寻思是否应该把那条蛇捡起来,剥了皮与老母炖了汤喝。但■鱼的香味明显对他更有吸引力,这使他只略停一停赤脚,就昂然前行了。

来到河湾,这儿有一处回水,不太深。像阿牛的个头,也就是到他的脖颈处。河湾上,有些细细的沙,很白。经常被村里的妇人,挖了一柳筐回家去,用热锅炒了,装入床上不能走动的崽儿们的短裤里。把两腿间的裆部,都塞满了滚热的沙土,用来抵挡屎和尿的侵袭。

这种在大腿处就被扎住的短裤,就是南方的伢子们一次性的尿布。大人要为生计奔波劳碌,没时间看护他们,沙土吸水,屎尿拉下来,倒掉就完。然后再装入一袋,省时省钱省力,不失为穷人的办法。唯一不好处,就是长期被沙土所撑,往往有了两腿罗圈的娃儿,像骑马太久了的人物。

这一处回水又是伢崽们耍水的乐园,夏天热了,此处沙柔水清,正好戏水玩耍。牧童们甚至于把牛赶进河里,骑在水牛背上打水仗。

回水湾里,有不少的鱼类游进来,迟迟地就走不了,成为村里人们餐桌上的美味。

不过,早晨水凉,鱼都游回河里去了,很少有人能在这时打到鮰鱼。阿牛也是因为老母亲饿得厉害,才无奈出来,心里祷告着观音菩萨保佑,能碰运气网住几条。

河湾里静悄悄的,岸边的树叶在晨风里吹得唦唦作响,有点瘮人。河水里不时有一阵水沫拍岸的声音,愈发衬托出一股宁静来。

阿牛把鱼罾下了,用一根麻绳拴在岸边的树上,免得被水冲跑。他就两手枕在头下,顺河岸在沙滩上躺了下来,想再睡一会儿。

躺下后,他觉得浑身发冷,睡不成觉。索性坐起来,掏出荷包与烟锅,准备抽袋烟。荷包是他母亲亲手所绣,上面有两只戏水的鸳鸯。母亲曾告诉他,她这一生就绣了两只荷包。一只给了儿子,是因为家里穷,到现在没有为他娶上媳妇,所以也没有哪个女子替阿牛绣一只荷包。另一只荷包是她做姑娘时,为阿牛的爹爹绣的。

阿牛在荷包里挖了一锅烟丝,用手按实了,抽出来,准备点火。伸手摸了摸用细麻绳作的腰带上,却发现火镰火石都不见了,就懊丧了一会儿。于是学那些官儿乡绅,在河滩里踱起了步。

大约转悠了三五圈,阿牛实在忍不住,来到鱼罾前,试着用手拎了拎,心头立刻“怦怦”地跳动起来。鱼罾下分明是有东西了,而且很重。阿牛来了精神,双手用力地往岸边拉罾。拉到了岸边,他想把罾提起来,却纹丝不动。莫不是大家伙?阿牛心都要跳出腔子外了。他干脆把短衫短裤脱了,下得水去,打算把水中物抱上来。

水凉激骨,阿牛浑身就起了鸡皮。他咬住牙,屏气下水,忽然感到一堆软绵绵的物体碰到了脚踝。他用手一摸,分明是一只人腿。再往上摸,又触到了一团更绵更软的肉,果然是人,好像还是女人。阿牛的头皮立时就炸开了,头发根根竖立,呼地一声浮出了水面,连滚带爬地上了岸。

他本能地就要拔腿往自家的屋头逃窜,连他那唯一的破鱼罾也顾不得了。刚跑得十几步,一个念头猛然窜上脑壳。如果是女子,不知是啥子年龄?长得咋个模样?阿牛都二十岁的人了,连个女人味也没得闻过。要是她尚没死,那岂不是天大的美事?

阿牛不及细想,转身几大步下了河湾。到得水里,不分青红皂白,把那人抱了上来。

阿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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