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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披衣起来,踱到了门外,见青山宛然,树木森郁。一轮红日,已自那树林高处升起。雨后的山寨,空气格外的清新。花间枝头,尚滴坠着露珠,晶莹剔透,如瑚珀珍珠一般。一条黄狗,在花丛间追逐着翩跹起舞的蝴蝶;几只锦鸡,于草地上啄食蜿蜒游动的蚯蚓。鸟语花香,山寨静幽,一道晨雾似的炊烟,在林子上空缭绕。

吴孝增百无聊赖,看了一会儿鸡啄狗撵,觉得无趣,就转身走回房里。看刘知县还在酣睡,心里来气,走过去脱了鞋子,把那一双未洗的臭脚连袜子伸过去,放在了刘知县的鼻子底下。刘知县的鼻子受了刺激,嘴巴翕动了两下,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一舔。吴孝增见此,来了兴趣,索性把袜子扯了,光脚伸到刘知县的嘴边。刘知县的嘴唇这次张得更大,忽然咬了一口。

《菊花醉》第四章(14)

吴孝增拔脚不迭,喊起痛来。

刘知县被他一扯一拽,弄得醒了。睁开眼一看,嘴里衔着的,却是吴孝增的臭脚。他有点生气,连忙松嘴,哇地吐了一口,说:“怪不得我说这肉丸子怎么有股咸鱼味唦?”

吴孝增急忙低头看时,见大拇脚趾上有几个深深的牙印,甚至有血渗了出来。他骂道:“莫非你是个傻瓜?见肉丸子就要吃?你又不是饿昏了的野狗,也不睁开眼睛看看?”

刘知县不服地说:“四哥,明明是你欺负于我,怎么倒好像是我的错了?我要是睁得开眼,还会咬你的臭蹄子嘛?”

吴孝增把手一摆:“好喽,莫要逗了。你快起来,我们今天与花小姐她们还要赶路呢。”

刘知县问:“看花小姐昨天的模样,今日能与我们同行吗?”

吴孝增说:“女娃儿嘛,见了心上人的信,还有不哭的?再说,心上人死了,要把她托给另一个男人,还有不哭的?要是高兴,这样的女娃儿,我却是不敢要喽。”

刘知县一边穿衣,一边点头道:“四哥言之有理,确是这样的道理。看来你对女娃儿的心思,揣摩得多喽。”

吴孝增急忙用手掩住他的口,低声说:“快把你的臭嘴闭了!这是啥子地方,你以为是在春波院?敢胡说。莫非你是个傻瓜?”

刘知县窃窃笑道:“没想到花小姐真有魅力,竟然能让你四哥文雅起来。”

吴孝增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不晓得咋个回事,我一见她就硬是不敢随便唦。看来,今后我还要读上一点点书哩,免得被她笑话。你要好好地给我推荐几本。还有,我今后决不再吃黄豆酱,她曾经笑话过我们家的。”

刘知县听了,叹息不已。

管家敲门进来,吩咐家人打水让他们洗漱了,用罢了早餐,带他们来到了厅堂。

管家说:“三少爷今晨有急事出去了,吩咐说如果二位客人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先回去。老夫人与小姐的身体不好,要等两天才能动身去安化。也请二位与胡家姑小姐带个信,免得牵挂。”

吴孝增一听,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满心希望今日小姐能够转变心情,与他们同行。没想到不但再不露面,连个招呼也不打了。花家把他们当成什么人了?一个堂堂知县,一个大大的老板,竟然被他们当作小厮使唤。他想当众发作,却又想起一句名言:小不忍则乱大谋也。花郁青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想到此处,他变出一副笑脸,说:“三少爷吩咐得很有道理,只是我还有一件小事,想劳动管家。你能去问一下小姐,昨晚上信中所说的事情,她是怎样打算的吗?”

管家答应着,上楼去了。

一会儿,管家又走了下来,对吴孝增说:“小姐说了,姑少爷书中所言,一时难以凭信。而且,姑少爷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即使是不在人世,如此大事,也得等大爷、二爷回来才能决定。请吴公子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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