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5页)

吴仁义的独生女儿,也是吴孝增的妹妹吴翠薇走出来,对哥哥劝说:“哥,你是读过书的人,怎么会提如此可笑的问题唦?姓氏,是一个家族一个人的根本,不管姓啥,都要爱惜。古人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喽。我们虽是经商之家,但也知书识礼。再说,酱菜乃是民生之物,较之茶叶更为可贵。人一月不喝茶、一年不喝茶无碍大雅,可是一天不吃菜、一月不吃菜行吗?经商之道,难分高低贵贱,只要民之所需,就是商人谋生之路。”

吴仁义正在气头上,听了女儿一席话,心神舒畅:“你听听,你听听,你妹妹这见识,这学问。我愣是搞不懂,都是一个洞洞里养出来的,你们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呦!”

吴翠薇见哥哥仍然怒目圆睁的样子,就柔声地说:“哥,我晓得你心里的病根,是花家姐姐的话刺伤了你。其实,那也只是花家姐姐的心性高傲,言语难免偏激所致。可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花家姐姐与胡英弟弟,人家是两小无猜,早就暗许了终身的。你在中间横插一杠子,难怪要吃闭门羹喽。”

吴孝增闻听此言,急忙问道:“他们暗许终身?你是啷个知道的?”

吴翠薇脸色一红,羞怯地说:“这是女儿家的私密,你们男人不必知道。”

吴仁义一摆手:“好喽。我们与胡家已经结成了亲家,你妹妹年内就要过门,你就再不要打啥子主意了。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凭我们吴家的家业声望,还怕为你娶不来一个堂客?男子汉大丈夫,要先立业后成家。你看人家胡英,比你还小上四五岁哩,已经独当一面,顶起大梁了。”

吴孝满插嘴:“也不能光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四弟这几年在长沙做得很有声势,在商界还是很有前途的。”

吴孝增咬牙切齿地:“青天在上,我吴孝增立誓。要是五年内我不把茶庄开到北京去,我就自毁双眼。”

全家人听他立的誓毒,都在心里泛起了寒意。吴仁义叹息一声,把手中的鞋穿上,回上房去了。

吴孝增果然把长沙的酱园交给了吴孝满和吴孝多经营,自己开了一家茶庄,取名为“乾茂升”大茶行。后来有人说自来做茶叶买卖,冇得叫茶行的,他才又改名叫茶庄。经营了一段日子,生意并无起色,主要是原料和客户他没法掌握。

胡世倌的茶园,遍及湘西南,甚至远到安徽黄山脚下的老家。另外“天泉”茶庄还拥有稳定的茶农和客户,与官府的交情也非同寻常。每年的官茶引办,都由“天泉茶庄”来定价格。

吴孝增仅有银子,那是做不成生意的。于是,他就到湘西沅陵和古丈一带收购茶园,设立行栈,又因哄抬物价,恶性竞争被当地茶商挤出,赔了不少银子。

吴仁义见他生意亏本,脾气见长,就劝他:“隔行不取利,古人说的话何曾有假?我们吴家在安化四代人了,为啥子不经营茶叶?就是隔行嘛。胡家五代人做茶叶生意,那是闭着眼睛都要赚钱的。同样,他们做酱园就未必能成。”

吴孝增没好气地:“难道他胡家就世世代代闻茶叶的香气,我们吴家就子子孙孙满身臭豆酱味?我就不信‘瓦罐不是瓷做的’。”

吴仁义笑道:“我的个乖乖崽呦,瓦罐就真不是个瓷做的唦。你要真想做茶叶生意,我带你去求求胡家,先跟着胡英历练一番。都是亲戚家的,这点面子还是肯舍的喽。”

吴孝增跳了起来,一张嘴唾沫星子乱飞:“啥子啥子?你说啥子?我去跟他学?亏你想得起!我就是再亏本一万两银子,也不愿去登他胡家的大门坎。”

吴仁义着急地说:“你还要亏本呦?我看你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喽!”

吴孝增是紧随胡英回的安化城。

这次去岳阳,他是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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