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4/5页)

“玉堂春!”

梅晓辰先是一怔,后笑得有些诡异,“慈兄真要去玉堂春?你可知那是何地?”

宋慈不解,问:“何地?”

梅晓辰一字字道:“妓,院!临安皇城最大最红的妓,院!”

宋慈瞬间如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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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季节的雨真得是说下就下……

衬着最后一丝轻艳的夕照,细雨潺潺,夏意阑珊,流水落花,西子湖上……

摇橹的船娘们碧衣罗衫,娇面粉红,皆是纷纷聚在船头争先探望着湖中央缓缓漂行的一只扁舟,只见寒食烟雨中,乌棚扁舟上,伫立着两个姿态清逸宛如谪仙的身影。

而这惊艳了一江畔怀春少女的两人,不正是我们的梅大少和宋大少么……

梅晓辰身著一袭月白飞鹭壁波纹的越罗长衫,敞袖宽襟,品味高逸,手中一柄象牙扇,扇面白净无华,细看之下竟是产自苏杭的上品绢料,仆仆摇扇的姿态甚为轻佻,也甚为逸倩,梅晓辰本就生得一副桃花冠玉面,这样一身打扮更是凸显出一种儒士文人温雅清贵的风流仪态。

而宋慈立在梅晓辰身后撑着一柄油纸伞,哭笑不得,宋慈道:“辰弟,已经是寒食了,你就不要扇扇子了吧?我看着你我冷的慌。”

梅晓辰回头对宋慈道:“行头,行头,出门在外一定要讲究行头!”

且再看宋慈这一身行头,素白长袍,银朱腰带,衬着少年身段纤瘦,随意的一摆手便潇洒的泼开一双浅葱绿湘银线挑绣的瑞草纹衣袂,更显出少年眉目纤细毓灵,雌雄莫辩,玉白净色的容颜如冷烟般清绝。

敢问我们的宋大少曾几何时穿过这一身招蜂引蝶,华丽荣贵的行头,答案当然是——没有,从来没有。

一个时辰前……

我们的梅大少凝神打量着宋慈一身白衣,啧啧摇头,皱眉道:“慈兄,你难道就只要这身衣服吗?有没有……嗯……更贵重更好看一点的。”

宋慈道:“我是上京来赶考的又不是上京来相亲的,我穿那么贵重好看的衣裳干嘛?”

“可是你穿这身连玉堂春的门都进不去,要知道在玉堂春,连四品以下的官员都是入不了雅座的。”

宋慈惊诧,“做官的还明目张胆去嫖,妓呀?!”

梅晓辰扶额无奈,解释道:“慈兄,你也读了不少书,措辞文雅一点嘛,去玉堂春那叫风雅,风流。”

宋慈喃喃:“那还不一样。”……梅大少瞧宋大少实在是拿不出什么上档次的货,于是抓着宋大少进了一家绸缎庄,他们挑挑拣拣后,梅大少终于满意的朝宋大少点点头。宋慈也觉得颇不错,就问老板这身衣裳多少钱,老板笑道:“五十两。”

宋慈惊,“五十两?!你抢钱呀?!我哪来那么多钱?!”梅晓辰拍拍宋慈的肩,道:“你没有,我有么,老板,记我帐上!”老板朝梅大少唯唯诺诺,而宋大少风化在原地……

宋慈抬伞伫立在朦胧青山烟雨里,碧色流水绕舟而过,天色逐渐昏冥转暗,白衣翩跹,素袂翻飞,在夜色里划出道道萧逸的魅影,不知怎么他竟奇异地觉得这寒食雨下得很……惆怅,雨很惆怅,水很惆怅,人也很惆怅。

跟随梅晓辰来玉堂春的一路上,宋慈才算真正见识了“京都”——堂堂大宋上邦,天子驻铧,泱泱大气,来自五湖四海的商旅们穿行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胡商的骆驼背上覆着珍贵的大马士葛花纹钢刀和产自西域的紫色葡萄酒,他们仰头便可以看见街边酒楼上以长剑击筑高歌的读书人,凭栏依靠的妙龄少女随之抚琴,为之伴奏,他们就此趁着酒意在白粉墙壁上挥毫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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