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部分 (第2/4页)
流了那么久,这一切子虚乌有的东西早成了他的过眼烟云。对杨秀清再次祭出天父这个法宝,他很是反感,可是,他还是来了。
在战场上,他可以横眉冷对任何顽固、凶悍的敌人。可惜,对发生在内部的纠纷,甚至是最明显的错误,他都不愿意过分地去纠缠和理论。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对身边儿的人说,他的刀剑上,绝对不会沾染任何一个自己兄弟姐妹的鲜血。
按照往常曾经有过的惯例,接到“天父下凡”的消息,洪秀全每次虽然诚惶诚恐地连忙赶去听训,却还总要摆出自己天王的派头来。六十四人抬的黄绫大轿,成千的仪仗,向他的臣民们显示着他的尊贵。
今天,洪秀全很特别。
当东王府的承宣官高声呼唤着“天王驾到”的时候,一乘肩舆上,下来了满脸惶恐的洪秀全,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向了银龙殿前台阶上安详而坐的杨秀清,扑通一声跪伏在台阶下面。
“天父啊,你老人家可是想煞小子了!”洪秀全磕头如捣蒜,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仿佛两年未见天父临凡,他真的好想好想一般。
“下面跪的可是秀全我儿?”杨秀清闭着双眼,毫无表情地问到。
“是,正是小子。”洪秀全挺直上身,恭敬地回答,“小子迎接天父尊驾来迟,还望天父责罚。”
“为父今天是偷偷下界,没有时间和你们多说。”杨秀清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为父要问你,派你下界是做什么来的?”
“拯救万民于水火,小子也是真的这么去做的。”
“胡说!”杨秀清忽然用力一拍椅子的扶手,“你沉迷声色犬马,不思进取,反尔随便利用手里的权力,为你自家的兄弟谋取私利,完全置天朝的利益于不顾。”
“小子冤枉!”洪秀全又把头伏了下去,一边儿叩头,一边儿委屈地叫唤着,“小子从前是有沉迷于声色犬马的毛病,后来经过秀清等兄弟们的多方开导,如今已经洁身自好,处处为天朝大事考虑。小子……”
杨秀清不耐烦地一摆手,打断了洪秀全的表白,“那我问你,天朝本来制定好的各项规矩,你为什么要自己超越?总理大臣府和军事统帅部是天朝最高的军政号令之处,是你们几个兄弟共同达成一致的意见,谁给了你擅自向外发号施令的权力?政出多门,难道你就不怕搅乱了朝纲?”
“没有,没有啊!”洪秀全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天父啊,容小子说句话。自从海丰、郑南两兄弟被你老人家派来天朝之后,天朝一切欣欣向荣,秀清兄弟更是神明异常,使得小子总是感觉自己处处不如。小子已经觉得这个万岁被叫屈了,还是该秀清来做这个万岁更合适。因此,小子一向办事总要和秀清等家兄弟商议,从来没有越轨之事。”
“哈哈……”杨秀清一阵的大笑,“好啊,好啊,你居然连为父的也敢蒙骗了。看来,不给你点教育,你总不会有个记性。来人啊,给我打,重重地打这个不孝的东西二十大板!”
“天父开恩啊,不能打啊!”天王是君父啊,哪里能够打得?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众官员们,一听到天父要责打天王,顿时都惊呆了。随后就是在乱纷纷恳请的同时,又把目光一起集中到了翼王的身上。
石达开站了起来。眼见事情发生到了这一步,他不能不起来说话了。他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公开点破杨秀清天父附体的假象。他不能。尽管林海丰当初说过天父不会再来的话,可要是戳穿了,没有什么好处不说,还会更加增添百官的混乱。因为,在林海丰和郑南来到天朝,百官们对天上的天父和那个天堂更是深信不疑了。尤其关键的是,他已经听明白了,杨秀清是要用天父来制止天王在上海的作为。从现实来看,这也恐怕是唯一的一个出路了。所以,他只能是看着杨秀清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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