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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了脚步。
“大小众臣工,到此止行踪,有诏方准进,否则云中雪。”杨秀清歪着头,眯起眼,嘴里叨咕着,”恩,这是天王的手书,字还不小呢,怕是够五尺了吧?”
“这是今天新增添的啊,”石达开笑了笑,又回头看了看随在后面的韦昌辉等人,“君臣有别,历来宫廷内院都有一定的规矩。”
“哦,这么说今天咱们是不能就这么的进去喽?”杨秀清侧脸瞅着石达开,又看了看城门铜两侧排列的天王府牌刀手,半闭着一只眼,微笑中带有几分怪异。经常和他接触的人谁都知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的表情。这里面包含着不以为然,抑或是轻蔑,还有自得。
“怎么会呢,四哥是谁呀,”韦昌辉不失时机地接上了话茬儿,他指点着那缎带,呵呵地笑着说,“那上面的大小臣工指的是我们,哪能包括四哥啊。”
“是吗?这么说我还很特殊嘛。”杨秀清拍拍自己的肚子,又扫了眼清风过后,已经懒洋洋地垂在那里的缎带,大踏步地走进天朝门。
石达开望着紧随杨秀清身后的韦昌辉,眉头微皱,轻轻地摇了摇头。
………【第七章】………
一进天王府内城金龙城的圣天门,展现在眼前的景象叫众人都感觉如同进入了幻境。整个金龙殿前场地的两侧,排列着整齐的天王府牌刀手,手擎各色的彩旗,脚下,排满了一盆盆喷香吐艳,姹紫嫣红的鲜花。就是两侧朝房前后的树木上,也披满了彩带。数百名衣着艳丽的典天乐女官携带各式的乐器侍立在殿前。
此时的杨秀清诧异之余,又颇感不快。
天王洪秀全发给他的诏谕里,只是要求他正午必须前来金龙殿,却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看这样子,很显然天王府里是要有什么重大的喜事即将发生。天王怎么还会隐瞒自己什么?
他是军师,整个天朝的大小事务都必须经他的手处理。不少的人埋怨他专权,甚至是有些蛮横,可他不能不这样。
他并不是喜欢权力,然而处在他的地位上,为了保障政令的通畅,他就必须排除一切制肘,也不能瞻前顾后。他喜欢声势浩大的排场,他不认为这意味着自己的堕落和沉沦。正相反,他觉得这是在树立天朝无比的威严。令行禁止、法度严明,这都是一个神圣的国度所必须拥有的。
他欣赏自己的能力。
想当初在洪秀全被捕入狱,萌芽中的太平天国群龙无首的危机时刻,是他假托天父附体,稳定了人心。又是他一手发展壮大了起义的队伍。从金田举事开始,都是他主持着一切太平军的重大军事行动。永安突围,破安庆、九江,下汉阳、武昌,及至全军东进,占领金陵,无一不是他的正确决策和指挥。
他自信,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果断和应变能力,在天朝还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自己的位置。
天王是个庸才,只能做一个精神上的领袖,杨秀清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这个观点,天朝离不开自己。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希望把喜欢跟自己唱反调的石达开暂时调开天京。他的事情太多,需要顾及各个方方面面。他也承认自己不会把任何事情都能做的很完善,可他需要的是安静的处理一切,按照自己既定的决策,按部就班地照料这个年轻的天朝。
望着面色阴沉的杨秀清,石达开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至少应该提醒天王,把天父使者降临的事情提前知会东王一声。
杨秀清倒背着两手,蹬蹬地直奔金龙殿,刚到大殿门口,就被恰好迎出来的蒙得恩拦住了。
“九千岁、诸位千岁、大臣,天王有旨,众官就在殿前按班排列,天王要在这里和大家宣布一个重大的事情。”
杨秀清看着蒙得恩那张黑脸,肚子里的邪火呼呼地上窜,他的脸颊抽动着,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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