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部分 (第2/4页)
炮弹拽着凄厉的嘶鸣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啪、啪、啪……”一阵枪声又迎面响起。
飞奔的马队中有人身体在摇晃,有人栽落马下。然而杀声不停,马蹄翻飞不止。
没等沙俄兵们第二次把火枪举起来,十几匹似乎已经没有了驾驭着的战马接近大门。突然间,十几条身影儿陡然立起,随着一个个手臂的甩动,一排黑乎乎的东西飞向门口米包垒砌的掩体。
“轰、轰、轰……”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响声之后,浓烟裹杂着掩体后面蹦起的残肢断臂在飞舞。
飞离战马的徐芳眼睛血红,脸也在扭曲,扬着马刀一头扑进了烟雾里。
院子里,几十个吓破了胆的沙俄兵开始向两边的屋子里钻,向后院逃。几个沙俄兵连滚带爬地窜进一间屋子,门还没来得及关,一颗手榴弹就紧随着跟了进来,“轰隆”一声巨响。
“好样的!”刚刚劈倒一个沙俄兵本打算追进屋子里去的徐芳,瞅瞅手提短枪站在那里的尤金,把马刀举了举,咧嘴一笑,“记住,不要离我太远。”
“快出来投降!”尤金也咧了咧嘴,随后短枪指着门口,大叫一声。
“不……不要……炸……”随着无力的哀吟,一个如同血葫芦似的沙俄兵,举着双手,从门里跌跌撞撞地晃悠了出来。
尤金的枪口慢慢垂了下来。就这瞬间,“嚓!”已经闪在门边儿的徐芳却毫不犹豫地一刀下去,头也不回地窜了出去。
“啊……”沙俄兵临死前的一声长嚎叫尤金的心一颤。
“尤金小心!”随着这声喊叫,木呆呆的尤金被一股强力推的几乎是摔着出去。
“砰!”后头看看自己刚才的位置,枪声中,二排长左手捂着胸口,缓缓倒了下去,他的右手里还举着满是血渍的马刀。
“该死的混蛋!”尤金抬手朝着偷袭自己那间屋子里的窗口放了一枪,猛地扑到二排长的身边儿。“你,说话……”他不知道这个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他的人姓什么,甚至在临时被配置在这个小队里之后,也没有机会和这个人说上过一句完整的话。现在,二排长的眼睛虽然看上去还是半张着,却再也不能回答他的话了。
尤金抬头看看那间隐藏着曾经是自己同胞的屋子,轻轻放下怀抱里的二排长,取下他手里还握着的刀。
“亲爱的兄弟,我会替你复仇的!”尤金在二排长的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口,高大粗壮的身体腾地弹了起来,抢在后面冲上来的红军士兵之前,向着那间罪恶的屋子扑去……
城北的沙俄兵营上空,弥漫的硝烟渐渐开始散去。最后一个中队的沙俄兵也随着散去的硝烟,化成了南柯一梦。
作为文登城彻底光复的最后一个标志,文登满清县衙里,一串串联防团团丁被荷枪实弹的红军士兵押了出来,走在最后的,是佝偻习惯了腰的县长大人。
说他佝偻习惯了,那是指在他的洋主子面前。面对他治下的那些同胞,他的腰可永远都是直直的。这一点,仅仅从刚刚被打开的牢狱中的情景,就完全能够体会到。
从被解放了的牢狱那一间间阴暗潮湿,蛆虫遍地,跳蚤、虱子争食,甚至连老鼠都敢白日里就大摇大摆到处公开游荡的狱室里艰难挪动出来的,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刑事犯。无一例外地,却都是贫苦的百姓。他们要么是因为不舍得捐献给洋人财物而触怒了洋人的,要么是因为坚决不说洋话,或是学不会一句洋话而被吊扣了良民证的,还有的就是因为临时来特区走亲戚串门一时没有来得及办理暂时居留证,又交不起罚款的人。
无论是男女,出来的人都居然能令那些面对着刀山火海也不会眨一下眼的天朝红军将士们潸然泪下。一个个父老姐妹蓬头垢面,面无人色,大部分人的身上血迹斑斑,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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