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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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林面上容彩一灿,接着道:“何况,这些年、他对你也并不好。不说别的,他不愿深结秦丞相与江船九姓之怨,甚至一直都不肯给你一个名份。阿如,我其实知道,虽潇洒如你,也是渴望着一场结缡永伴的姻缘。所以是他不仁而非你不义。阿如,我对你——是真心的。”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大倒是不易。萧如明白,所以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感动。但她心中一痛——文翰林所说,正是她心中这些年深藏心中的最深的痛。她知道袁辰龙并不象自己在意他那么在意自己,他心中装着最多的是他的大事。
她掉过头,望向建康城方向,那里,有她不计名份相随了已几近十余年的袁辰龙。只听她道:“可我如何收手。这个时势,能让我看得顺眼的人不多了,而他、始终还是个英雄。”
文翰林心中一怒:“英雄?英雄是用来给人们油煎火烹的。”
萧如目光有些哀怜地看向文翰林:“也许你说的不错。但无论如何,像我这样的女人,还是倾慕于英雄的。而你、翰林,无论你如何得意,以后如何努力,如何金紫加身,又如何势倾天下,有一件事你永远变不了了——你始终不过——是个小人而已。”
她这话说得极轻,但语意极重。可这么重的话出自她的口中,反倒似有着一份慈悲之意。文翰林心中所有的得意都在这个他所在意的女人片言之下瓦解粉碎。——她如果出言只是为了讥刺自己,只是为了伤他,那他还可以用他一向的自傲防护他那颗在极深处仍旧极敏感的心。但她口气里的慈悲先瓦解了他心头所有的防卫,让那一讥一刺长驱而入,直剜入他的心底。——小人——他生来就想当个小人吗?她该看看这是个什么时世。千百年来,中国人都是在权谋倾轧中过过来的,项羽已死,能活下来的是刘邦。可正因她不是讥刺,只是诉说一个真相,用一面镜子让文翰林照出自己,让他自己的尊严向自己的心做最强烈的自刺,这反省之痛才更让文翰林无丛闪避。
——文翰林自己也不愿看到这样的自己。
说起来,“袖手谈局”文翰林在江湖中时时遭人谀陷的倒是他的君子之风的。但他鄙视他们——以自知自己是个“小人”的心态鄙视他们。而袁老大辈视他为小人,他也在心底反讥笑他们——以“小人”的心态讥笑他们。只有萧如,只有萧如能够这么深地刺伤他。文翰林心中大痛,痛极而怒,他忽一拍掌,两袖相搏,一声脆响就已在他掌间振了出来。
那声音听来不大,却所传极远,这是正宗的文府心法,文翰林就是凭这‘玉堂金马’心法以驭“袖手刀”、“淡局步”和号称“玉堂金马九重深”的真气独步江南的。他神色一肃,冷哼一声“杀!”
他那一击掌后只听到从这山坡之上到对岸疏林和坡下树丛中的道路沿途断断续续地响起了一连串的击掌,似代他传令——他已命毕结与文府精锐尽折胡不孤秘宗门与袁氏‘长车’!
坡下果有一声声的惨叫传来,文翰林还在得意而笑,金日殚却忽然失色而愕。
坡下密林中毕结闻声一振——单以文府人马,此次伏击辕门原本不足。他们为图必胜,所有精锐之师几乎已全压在对岸困杀“长车”之阵中。他所仰仗围袭胡不孤与‘秘宗门’的人原是秦相在北使伯颜手下借用来的“金张门”下的二十余个高手。
——胡不孤一闻“长车”有警,看到萧如在山破上绿帛磷帜,就带人奔袭坡上以救萧如。他欲救出萧如后过河同助“长车”。今夜辕门中伏,以他谋算,已知只有暂退方为上策。
但他才到坡下密林中,就已中毕结之伏。好胡不孤,预警在前,先已飞身而起,直击毕结,拖着受骆寒剑意侵伤胸前重穴之伤以一人之力飞袭迅击,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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